摸了摸身上的皮甲,阿史那太門嘆了口氣,他本來有一副全鐵的黑甲,但可惜壞掉了,甲葉缺失,可他沒有辦法得到新的甲葉,所以鐵甲只能放在家裡,由他的女人看守,而他只能穿這麼一副皮甲,就算突覺的一個汗王又能如何,還不如中原人的一個小小將領!
望著遠處的山上,那裡是中原軍隊駐紮的地方,真是奇怪,為什麼中原軍隊還不離開呢,那會省自己多少麻煩。他們留在這裡,難不成還真想和自己開一戰?
一名百夫長奔了過來,叫道:“太門汗,中原軍隊派人下山了,是咱們突覺人,看樣子是馬賊,不知怎麼的投靠了中原軍隊,現在竟然被當成是使者,想要和你議和,他們不想開戰!”
阿史那太門精神一振。中原軍隊不想開戰?那他們跑到草原上來幹嘛,還來了這麼多的人?
把手中的馬鞭一揮,阿史那太門道:“讓他們過來,我要問話,還有,搜查一下,他們有沒有帶匕首!”
那百夫長答應一聲,縱馬離開,片刻功夫就回來了。道:“太門汗,他們什麼都沒有帶,不過有幾個人身上,卻有中原人的錢。而且不少!”說著,他把幾個小皮口袋拿下馬來,高舉著,讓阿史那太門觀看。
阿史那太門眯起眼睛。他當然是認識大方錢幣的,而且更知道這種錢幣只要一串,在草原上就可以買到一頂好帳篷。或者十幾只肥羊,甚至融化後,裡面的銅還可以打造成甲葉,裝在盔甲上面。
“這麼多的中原錢財,看來那支中原軍隊很富有啊!”阿史那太門輕聲說道。
他擺了擺手,讓百夫長把皮袋子收好,他打算回了自己的領地後,找鐵匠把這些錢融了,好好修補一下自己的鐵甲,雖然銅和鐵顏色不一樣,但他並不在乎,反正盔甲又不是用來看的,而是用來保命的。
恩達被推到了阿史那太門的跟前,恩達沒有任何猶豫的,習慣成自然地,跪了下去,叫道:“拜見太門汗,你是草原上飛得最高的雄鷹,是地上最兇猛的白狼……”
他是按著以前見部落首領那樣去恭維阿史那太門的,必竟他以前只是個馬賊,見到部落首領,尤其是阿史那太門這樣的汗王,那是卑微得不能再卑微了,當然,就算是他再卑微,人家也不見得願意看他一眼!
可這種表現看在阿史那太門的眼裡,卻是十分受用的,因為他現在已經不把恩達當是個喪家之犬的那種馬賊了,而是當成是中原軍隊的使者來看待,身份一轉變,他見恩達這個樣子,心中便以為中原軍隊是在向他服軟了!
阿史那太門等恩達奉承完了,這才問道:“你的中原主子要你來和本汗說什麼,可是要投降嗎?”
“不是投降,是議和,大家不要動刀子殺人!”恩達連忙說道。
他自己也感到自己有點兒太丟人了,丟楊大將軍的臉,怎麼一見面就給阿史那太門跪下了,連自己都沒想明白,為什麼會有這種反應,想著想著,他自己就站了起來,但還是彎著腰,站在阿史那太門的馬前。
阿史那太門皺起眉頭,問道:“這支中原軍隊是從大方來的吧,中原也就這麼一個國家了,他們來咱們突覺這裡幹什麼,是要和咱們打仗嗎,領軍的將軍是誰,叫什麼名字?”
在弟弟派人給他送信時,送信的人沒有說明白這支中原軍隊是來幹什麼的,也沒說明領兵的人是誰,他自然也就心中沒底,不指望這個所謂的使者說實話,但問問總沒關係的。
誰知,恩達竟然一點兒都不隱瞞,直接就把中原軍隊的事給說了出來,他不知道楊澤叫什麼名字,但說領兵的是楊大將軍,一個很年輕的大方帝國官員,這點他是說得再明白不過了。
一聽楊大將軍的年紀很輕,阿史那太門立即放下心來,年輕人就能領兵出征,那必是貴族無疑,雖然做為部落汗王,他自己也是貴族,但他仍舊可以瞧不起別的貴族子弟,認為象楊大將軍這種年輕人,只是仗著他老孃的肚皮好,所以才能官居大將軍之職,本人卻是什麼本事都沒有的,不用太過放在心上。
阿史那太門又問道:“你說他們是要去東北的?那裡可是有很多蠻族的,他們是要去征服蠻族吧,只是借路途經咱們突覺草原,你確定?”
雖然突覺人相比中原人,也會被稱為蠻族,但這並不妨礙他管東北那邊的各族部落稱為蠻族,因為在他眼裡,東北人更加的兇悍,那裡的部落更加野蠻,突覺人和他們一比,簡直可以稱為文明國度了!
恩達忙道:“對對,他們就是要去征服東北那裡的蠻族的,只是從咱們草原上路過,沒有打仗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