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要不然嚴誠厚不會來的。”
楊澤點了點頭,心中更是歡喜,他能治好嚴家老爺子的中風之症,這算是他醫術上的一大進步了,有了經驗,以後再遇到類似的病症,他就能治得更順手些了。
嚴誠厚被付丙榮引著,到了楊澤的跟前,他跳下馬來,立即給楊澤跪下,大聲道:“恩公,請受草民嚴誠厚一拜!”說著,一個響頭重重地磕到了地上。
這年月,不時興見人就磕頭,磕頭這種大禮,只有在極重要的情況下才會行的,嚴誠厚一個頭磕到地上,就代表著他的祖父確實是被治好了,要不然他不會這樣!
楊澤快點上前,扶起嚴誠厚,問道:“你祖父的病可有好轉?”
嚴誠厚抬起頭來時,眼中已然全是淚花,他激動地道:“楊將軍,草民的祖父身子大好了,不但可以說話,還能正常進食,昨天中午草民離家時,他老人家已然能下地行走了!”
說到這裡,他忍耐不住心裡的激動,又要給楊澤磕頭,他的口齒不是很靈遍,一說到感恩,就想著要磕頭,似乎除了這個,也沒別的可以對楊澤表達感激之情了。
楊澤忙把他扶住,使了把勁,把他拉了起來,道:“不必如此,你祖父病體好轉,我也替他高興,救死扶傷,乃我輩當行之義!”
吳有仁心想:“來得這麼急,不會是嚴家的那些不孝子孫,鬧起來了吧?為了分得家產,那些傢伙什麼不要臉的事,都能做得出來的!”
他問道:“你來得這麼急,不會只是為了報喜吧,這時候該當陪在祖父身邊才好,就算是要報喜,派個人來便是,你何必這麼急著趕來,還是半夜來的!”
嚴誠厚忙又給吳有仁行禮,這回不是磕頭,而是一躬到地,感謝吳有仁在給他祖父治病時,一直守在小樓裡的恩情。
行完禮後,嚴誠厚才道:“吳大人,草民這麼急著趕來,是受了祖父之命。他說大恩不言謝,但卻要記在心裡,不能說出來……”
楊澤和吳有仁一起笑了出來,吳有仁道:“那你可沒聽你祖父的話啊!”
嚴誠厚一怔,這才想到,自己剛才太激動了,以至於失了分寸,可不是把感激之情表現出來了嗎,連頭磕了!他不好意思起來,可一不好意思,話就說不下去了。
楊澤看了眼他身後的那些隨從,這些人有老有少,都已經下馬,遠遠地站著,這些人見楊澤望過來,連忙一起行禮,行的也是大禮,全數跪下了!
楊澤問道:“你接著往下說呀,對了,報喜而已,你帶這麼多人來幹什麼?”
嚴誠厚忙道:“草民的祖父說了,我們嚴家在甘州名聲變得不好了,讓人笑話,所以他老人家想變賣了家產,然後搬到京城裡面去,讓草民去打個前站,正巧楊將軍和吳大人也要上京,所以便讓草民來,想和兩位大人相伴而行,還望兩位大人應允!”
楊澤奇道:“你祖父身子不可能這麼快就大好的,他不讓你留在身邊,卻讓你跟著我們,難道他就不怕身邊沒人照顧?”
吳有仁見他奇怪,卻笑道:“一定有人照顧得,而且還會照顧得無微不至,比嚴小哥在身邊,還要無微不至!”
嚴誠厚撓了撓後腦勺兒,道:“吳大人怎麼知道的,草民的祖父確實是這麼說的。他把我的叔伯和堂兄弟們都招回去了,但不讓他們住在大宅裡,只允許他們輪流進大宅,去伺候他老人家,說誰要是伺候得好,就有獎賞,他會寫封信給刺史大人,如果他再中風,那就由刺史大人來判定該給他們多少獎賞!”
楊澤聽了,啪啪鼓起掌來,這嚴家老爺子好手段,這麼一來,他會不會分給那些不孝子家產,在他死之前,誰也不知道,而那些不孝子孫會很害怕他去世,因為誰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分到家產,萬一分不到不就完蛋了麼,他們輪流去照顧老爺子,那得把吃奶的勁兒都使出來,深怕伺候不好,肯定比嚴誠厚照顧得還要無微不至,這是絕對肯定的!
楊澤衝吳有仁笑道:“還真讓吳大人說對了,那嚴家老爺子這麼安排,再不孝的子孫,也得變得孝順了!”
吳有仁嘿然道:“這種小手段算什麼,不過,這位老爺子還是對兒孫們有感情的,雖然他們不孝,但他也沒有拋棄他們,這也算是最後給他們一次機會了!”
他又對嚴誠厚道:“你祖父讓你出來,遠離那些叔伯兄弟,是為了保護你,免得你留在甘州,被他們使壞,你可以進京,他們卻是誰也不敢離開甘州的!”
楊澤又望了眼那些隨從,笑道:“看那些人的模樣,有好幾個竟然是帳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