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道:“我也是臨時起意的,事先沒有想過。再說,做生意嘛,能空手套白狼,那幹嘛還要花本錢?咱們要說這生意只值幾千貫,你看誰會重視,要想供給軍隊,那走人情的錢都不止這個數,可我現在說是值十萬貫的大生意,你們也看到了,連魏元成和吳有仁這樣的人都震驚了,也重視的很。吹牛皮嘛,吹得越大,信得人越多,這是個技術活兒!”說到這裡,他自己也笑了。
張氏很是自豪地道:“主要還是我兒的醫術高明,別人都信得過你,就連魏侯也信你,那吳有仁不是從京裡來的嗎,他也信得過你。”
楊百秋納悶兒地道:“魏侯信得過咱兒子,這倒是情有可原,可那位吳大人幹嘛這麼相信咱兒子啊?這可是十萬貫的大生意啊!”
張氏更加自豪了,她得意洋洋地道:“這還因為我呢!當家的你忘了,上次我和兒子去放生,遇過了一位太夫人……”
她把在上次給韓太夫人治病的事說了,這事兒以前她說過,楊百秋一聽就想起來了,只不過這次張氏講得更加詳細,還新增了不少新的情節。非常曲折,非常好聽,就如她做了一件偉大的事似的,尤其是放烏龜進河裡的情節,更是說得神乎其神,烏龜報恩,捨不得離開她,非常感人!
楊澤在心裡暗歎,把陸龜硬是扔到河裡,那些烏龜可不是捨不得離開岸邊麼。離岸邊太遠,會淹死的啊!
一家人說到很晚,沒啥特別重要的話,就如同大方帝國裡千百萬普通家庭一樣,父母為有出息的兒子驕傲,而兒子要離開家鄉,擔心父母,囑咐父母要保重,絮絮叨叨。雖然沒什麼重點,但卻一家和睦,其樂融融。
此後幾天,楊澤幾乎要忙到飛起。不但要忙成藥生意的事,而且還要忙送鐵花離進京的事,每天剛一睜眼,就要忙到晚上閤眼。沒有半刻閒暇的時候,就算是在茅房裡蹲著,外面都有人和他說話。讓他想安安穩穩地方便方便都不行。
楊澤親自把藿香正氣散和牛黃解毒丸制了出來,並把方子給了譚松鶴,讓他以後負責採購和發售等事宜,但他給的方子不是完整的,都留了一味關鍵的藥材,沒有給譚松鶴,他倒不是怕藥方外洩,被別人搶了生意,而是這年頭實在沒有這麼大公無私的醫生,肯把重要的方子給別人,如果他非要那麼做,反而會引起別人的懷疑,這與現在的民間風俗習慣不同,入鄉隨俗還是很重要的。
方子裡那味重要的藥材,配藥時,劑量由楊百秋去掌握,由他親自去密室裡去配,不讓別人知道,這和別的藥鋪配製成藥的方法是一樣,這種方法不是現在就有的,而是早就有了,並且一直延續,即使到了楊澤所來的那個時空,這種方法也依然在使用。
楊百秋是很願意做這個事情的,最重要的藥材劑量由他掌握,沒他就配不出成藥來,這是很有成就感的,還表明藥方是掌握在他楊家,十萬貫的大生意,還得是他楊家說了算,沒他楊家,這生意就做不成。
每當想到自己可是掌握著十萬貫的大生意,那些將軍和大官,甚至是寧北道的魏侯,都要靠他配藥來賺錢,楊百秋就興奮得不得了,晚上連覺都睡不實誠,還特地提醒張氏,如果他晚上說夢話,說出了那味藥的劑量,要張氏必須推醒他,千萬不能洩露出去,張氏很鄭重地答應了。
但將軍和官員們入股的事,進展得卻很緩慢,這並不是譚松鶴辦事不利索,實際上他相當地賣力了,天天忙得腳不沾地,可凡事只要涉及的人一多,就別想痛痛快快的辦好,各種繁瑣的事,一件接著一件。預計入股的事,沒有半個月,是休想辦好的,後續事宜只能由譚松鶴去管了,楊澤是沒辦法再顧及了,因為,他馬上就要進京了。
這日午後,魏元成把楊澤叫到了花廳,和吳有仁一起見了他,告知楊澤,鐵花離的審訊已經結束,該要的口供已經要到,而且鐵花離也同意與大方合作了,本來鐵花離沒這麼容易答應的,別看他被抓住了,可不到萬不得已,他哪肯背叛突覺汗國,他只不過是一個小部落的首領罷了,和突覺可汗作對,他不怕被滅掉整個部落麼,為了部落著想,他也不可能歸順的。
然而,鐵花離為部落著想,部落卻捨棄了他,草原那頭傳來了訊息,他的部落明確表示,不談判,不付贖金,部落不再承認鐵花離的統治地位,不但如此,還把鐵花離的個人財產給分了,連鐵花離的妻妾,也由部落裡的小頭目們給瓜分了,都變成他們的帳內人了,就算是現在魏元成放回了鐵花離,鐵花離也回不去了,已然一無所有,回去後部落的人為了防止他報復,說不定還會殺了他,理由就是他給部落丟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