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人接受了,別說讓刺史這樣的高官接受,就算是讓馬登高這樣的九品小官接受,他也得偷偷摸摸的進行,萬不能讓外人知道的!
現在滿堂都是外人,又都知道了這方法,刺史大人定然不會接受的。再說,誰敢和刺史大人去說啊,這種讓刺史大人露屁眼兒的事……
周玉晉看過不少的雜書,裡面記載過一些稀奇古怪的所謂“秘法”,南瓜子這個就是其中一例,還有比如什麼灌尿可以治頭疼,吃用人血沾過的饅頭可以治肺癆,甚至肚子上綁只活雞,可以治肚子疼,什麼古怪法子都有。
但這些法子大多數都是在極度落後,且封閉的地方,由神棍和神婆這樣的人物來實施的,醫生是不會用這種方法的,官家醫所更是不可能用到。
馬登高好不容易回過神來,結結巴巴地道:“你,你這是從哪裡聽來的方法啊,本官怎麼不知道,簡直聞所未聞啊!”
花白鬍子醫生尷尬地道:“道聽途說,民間俗法,都是些下里巴人才會用的,馬大人沒聽說過,也不足為怪!”
周玉晉忽然道:“這個方法下官倒是在書上看到過,可時間隔得太久,實在想不起來是在哪本書上看到過了!”
馬登高猛地轉頭,道:“周大人,你真的看到過這個方法?茲事體大,可萬萬不能胡說啊!”
周玉晉道:“下官當然知道此事重大,也不會胡說。好吧,那就算我胡說好了,千萬不要用這個方法,我是反對的!”說完,他把臉轉到了一邊,又默不作聲了。
堂上又沒人說話了,馬登高想了好半晌,實在拿不定主意,他轉頭問女婿紀新本:“這事兒你怎麼看?”
紀新本倒是挺痛快,他道:“這方法是不用服藥的,那自不會加重刺史大人的病情,雖然有些失了官威,可我們只要盡到責任,接不接受,那是刺史大人的事了,和我們是沒有關係的。”
馬登高和眾醫生猶豫了片刻,終於都同意了紀新本的這個說法,治病的方法由他們來想,可接不接受卻是刺史大人的事了,那就再不能說他們不辦事兒了吧!
馬登高一揮手,道:“走,咱們一起去見刺史大人,把此法告於他知!”他自己是不敢去的,怕刺史發脾氣修理他,所以要拉著同僚們一起去。
眾醫生都不願意去,可頂頭上司發話了,他們要是此時置身事外,以後的就等著天天穿小鞋兒吧,眾人只好跟著馬登高一起去街對面的刺史衙門。
快出門時,馬登高回頭看向周玉晉,見他沒有動地方,馬登高怒道:“周大人,你是不想去嗎?”
周玉晉道:“我身子不適,不利於行,就不和你們去了,如治好了刺史大人的病,功勞算你們的,我不爭功,可要是治好不好,也與我無關。”
馬登高冷笑一聲,道:“與你無關,真會與你無關麼!”哼了聲,帶著眾醫生,出醫所去了。
周玉晉在堂內又站了一小會兒,嘆口氣,回自家去了。此後兩天,他一直在家稱病,閉門不出,只是派僕人出去打聽訊息。
僕人帶來的訊息是,馬登高他們去了刺史那裡,是怎麼說的僕人不知道,可刺史大人卻沒有想像中的那樣發脾氣,也沒有痛打馬登高等人,但方法肯定是沒有使用的,聽刺史府裡的僕人說,刺史的病情沒有好轉,已經派人去林州,請州里的名醫來給看病了。
周玉晉很是失望,如果州里派來名醫,那麼刺史的病有可能治好,而馬登高又和州里的醫正關係好,自己怕是更沒機會了。
他心情鬱悶,便不在家裡待著了,這天下午,他出門上街,想找個飯館喝兩杯,散散心,免得連日來心情鬱悶,再悶出病來,可就沒這個必要了。
周玉晉出門之後,正在街上溜達,忽然聽見人叫道:“少東家,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見著刺史大人沒有?”
周玉晉聽這聲音耳熟,轉頭看去,見竟是那個在加飯坡鎮見過的半大小子,這半大小子正站在一家客店的門口,不遠處,楊澤正慢慢走了過來。
見到了楊澤,周玉晉大喜,楊澤醫術高超,說不定能幫他渡過眼前的難關呢!大步迎上前去,周玉晉笑道:“是小楊先生啊,你也到了瓜州了,真是巧,咱們又見面了!”
楊澤今天剛剛到了瓜州,進城之後與向張氏分開,向張氏帶著孩子去尋她丈夫了,而他則尋了家客店住下,行李收拾之後,他洗把臉,換上套乾淨的衣服,便去了刺史衙門,可卻沒有見到刺史大人。
忽聽有人喊自己,楊澤抬頭一看,見是周玉晉,他忙笑了笑,拱手道:“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