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升官了,能繼續當琢州這裡的刺史,都是大問題。嗯,也許不是姚宰相的餘威,現在的朝廷裡,大臣們哪還有什麼餘威,活著的都沒什麼威風了,何況是死了的,看來還是沈得印會做人,所以才沒有人動他。
楊澤道:“這些年來,沈刺史遠離朝堂,其實也算是好事,風險小了許多,要是你早早回了長安,怕是此時已然性命不保了,琢州這地方儘管偏遠,卻是保命的好地方。”
沈得印深以為然,但是做官不能在長安做,他還是不甘心啊,他道:“楊大將軍,那這次長安的風雨更加疾勁,您回了長安,也是有風險的啊……”
他有心想說:“要是那位吳有仁吳尚書辦事給力,早早地就把他的侍郎之位給定了下來,那他豈不是就也要進京了,長安城裡正是風大雨大之時,會不會影響到他啊?”
楊澤自然明白他的意思,笑道:“風險當然是有的,不過,不趁著有風有雨之時回去,等雨過天睛了,那什麼好處可也都沒有了,富貴險中求,什麼時候都一樣。”
沈得印連連點頭,他心想:“我回去之後,就趕緊做準備,只要長安那裡公文一下,我就立即啟程,反正進了京之後,我只要迎奉得好,熬過這段時間,等換了天子,天一放睛,我豈不就前途大亮了!”
說說聊聊,過不多時,便進入了琢州城。琢州城裡街面整潔,商戶眾多,而且尤其是道路。幾乎都是用青石板覆蓋的,車馬過去不起灰塵,這在別的城市裡是很難看到的。
楊澤又大感安心,不管這青石路是不是沈得印修的,但能保持得這麼好,城裡的商業也能這麼的繁榮,就說明沈得印是有本事的,莫要以為都是狄正傑的功勞,如果沒有沈得印的支援,這城裡是不會如此安定繁榮的。
等到了刺史衙門之後。楊澤發現這座刺史衙門修得華麗之極,非常的闊綽,完全可以說這是大方帝國所有的刺史衙門裡,最闊綽的一座了,而且還沒有一絲一毫的違制,這說明沈得印既懂得享受,又深懂朝廷法度,在規範之中,盡最大能力的為他自己著想。這也是好本事之一了。
這個沈得印,我必須要把他帶回長安,讓他成為我的左右手,不能光等著吳有仁幫忙。吳有仁就算肯幫忙,可卻也會留著後手的,我明白的事情,吳有仁也會明白。沈得印成了我的副手,在對付長公主和相王時會出大力,可一旦長公主和相王被幹掉了。那麼就會成為吳有仁的敵人,他豈會不提前做好防備呢!
進了刺史府後,先是把住處安頓好,當兩人獨處之時,楊澤道:“沈刺史,這次和我一起回京吧,不必等著吏部的公文了,你升任侍郎已是鐵板釘釘的事了,所擔心的只是哪個部的侍郎,不如一同和我回京,你也能為自己的前程奔走一番,要是能進入吏部當侍郎,豈不是更好麼!”
沈得印眼睛一亮,道:“吏部侍郎……這,下官的資歷怕是不夠,如此重要的位置,就算是再缺人,也不會安排給下官的。”
他還是有自知之明的,吏部侍郎這麼重要的位子,肯定不會給他這個無根無基之人的,就算是楊澤和吳有仁再怎麼幫忙也沒用,獨孤女皇雖老卻並不糊塗,對於這麼重要位子的候選人,當然要親自考較,他一個小小的刺史,哪可能得到獨孤女皇的另眼看待,除非獨孤女皇吃錯藥了!
楊澤卻道:“不管怎麼說,在如此風雲變幻之時,親自去京裡跑跑官,都是很重要的。”
“可沒有朝廷公文,下官不能離開治所啊,不能出了琢州的地界,擅自回京,可是要砍頭的!”沈得印被楊澤一攛掇,倒是起了提前回京的想法,可卻不敢,他是懂規矩的人,既然懂,那就不敢挑戰,也沒有僥倖的心理。
楊澤嘿然一笑,道:“我帶大軍出征,立有大功,這份功勞可以分你一份,而且大軍行進,也是需要糧草的,不如就由你來押送糧草,我再為你寫份請功的奏章,讓你隨大軍進京,你看如何?這也是為你升任侍郎做鋪墊。”
沈得印眼睛更亮了,雖然眼睛裡充滿了紅絲,可精神卻有亢奮的前兆,他道:“如果是大將軍讓下官押送糧草,這便不違反朝廷法度了,不過,這個功勞方面……下官實在是沒有在此次征戰中立過功勞啊!”
在這次右神武軍出征的事情當中,沈得印沒有半分功勞,他甚至連親自去渤海州看看都沒有,還只是派了狄正傑過去,要是楊澤硬塞給他功勞,他自己都感覺不好意思。
楊澤笑道:“乞乞保連的惡行,不就是你提前告訴我的嗎,而且如何擊殺這個惡王,並且讓渤海州不至於生靈塗炭,這些主意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