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人,自己可是外地來的,不認識鎮西的誰啊!
他低頭看向那具屍體,只看了一眼,便啊地叫了出來,叫道:“這,這不是尤三郎麼,他怎麼死了!”
楊澤大喜,道:“你認得這人,他姓尤,是你們琅州人吧?”
陳述作臉上全是驚訝之色,點頭道:“回楊大人的話,學生確實認得此人,他是琅州第一大富商的少東家啊,年前成的親,學生還去喝了他的喜酒呢,他怎麼死了,還會在鎮西?”他是讀書人,雖然楊澤比他年紀小,可卻是官身,所以他這個白身見著楊澤,是要口稱學生的。
一聽他這麼說,楊澤立即明白先前的推斷都對。看來這尤三郎確實是新成的親,而且還是大富之家的子弟!
“唉,他是如何來鎮西的,本官也想知道啊!”楊澤嘆了口氣,鎮西這地方還真是不太平啊,總是出案子。揮了揮手,讓差役給陳述作搬了把椅子,坐下說話。
陳述作還是非常的驚訝,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的屍體,竟然便他認識的尤三郎。那個曾經意氣風發,目中無人的尤家少爺。
楊澤問道:“陳兄,你和這尤三郎熟嗎,以前有過來往?”
陳述作驚訝之色慢慢消退,換上了副苦笑,點頭道:“何止是熟,以前還有過生意上的來往,只不過他這人太難相處,而且性子不好。有點兒仗勢欺人,所以學生對他沒什麼好印象,生意也沒做成。”
說到這裡,他搖頭道:“尤三郎名叫尤旭高。脾氣不太好,冤家太多,又不是鎮西人,所以楊大人你想破這案子。那可實在太難了,總不能去琅州調查吧,還得跟琅州的刺史大人說一聲才好!”
他這是好意。勸說楊澤把案子推到琅州去,反正尤家有的是錢,他家的繼承人死了,家人能不急麼,他們尤家自己就會去找仇人,這案子都不用官府使什麼勁兒,沒準尤家自己就能破了,到時和官府一說,官府直接結案就可以了,也省得楊澤麻煩!
楊澤皺了皺眉頭,心想:“這是事不關已,高高掛起的想法了,他有這種想法也不錯。可問題是這案子出在我的鎮西,我想不管也不成啊!”他半晌沒說話,想著該怎麼處理這事兒。
陳述作又看了眼地上尤旭高的屍體,感覺人生真是太變幻無常了,幾個月前這尤家三郎是多麼的厲害,在琅州的生意場上所向無敵,連官府中人都對他客客氣氣,卻不成想死在了鎮西,看樣子尤家的人似乎還不知道。
楊澤拿起筆,打算給琅州的刺史寫封公文,另外還得把這個案子上報給本州刺史公羊留,案子歸誰管這個以後再說,可公文往來要做得清爽,免得以後落埋怨,畢竟死的人可是大財主。
寫好了兩份公文,楊澤讓人送出,又問陳述作道:“這尤旭高是尤家的繼承人?那尤家是做什麼生意的?”
陳述作用手劃了個好大的圈子,道:“什麼生意都做,不過他家最賺錢的買賣是開賭坊,琅州城裡最大的賭坊就是他家開的,可算得上是日進斗金,還有歌舞坊,還放高利貸。不過,自從尤三郎接手生意後,他就開始在琅州買地了,還在城裡開了家糧店,不過兩年功夫,就成城裡最大的糧店了,賺了無數的錢。”
“此人品行如何,做生意時騙不騙人?”楊澤道。
陳述作立即搖頭,道:“尤三郎只是脾氣不太好,難以相處,但品行沒的說,象尤家以前專放高利貸,可他卻放得少了,而且也不把人往死裡逼,糧店裡賣的糧食也從來不摻沙子,公平買賣,所以除了難相處之外,還真沒啥別的毛病。”
楊澤又皺起眉頭,旁邊的菜菜一直聽著,這時候卻插嘴道:“你剛才不是說他有很多仇人麼,要是他真挺好的,哪還會有仇人啊!”
陳述作知道菜菜的身份,連忙畢恭畢敬地道:“回公主的話,他家以前做的生意太多,接觸的也都是三教九流的人,可他卻把以前的生意縮小了,轉行做別的,這不就影響到很多人的生計了麼,能不結仇麼。不過,這都是他家的事,外人也不太清楚,不好說,不好說。”
他感覺自己說得有點兒多了,這事兒又和他沒什麼關係,說那麼多幹嘛,還引得別人提出質疑,把自己看成是個長舌婦似的。
家族裡的內事糾紛,沒準兒這個案子是尤家自己人做下的,那麼這個範圍就小了,但因為是家族內部的事,所以找證人什麼的可能會很難,就算家裡的人知道誰是兇手,可死了一個,總不好再死一個,所以極有可能包庇,再花些錢買通琅州的官府,所以這個案子要是交給琅州去辦,是極有可能查不出兇手的,或者找個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