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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窒悶至極,驀地喉頭髮甜,一口鮮血湧到嘴裡。

花無媸瞧到此處,也不禁動容:“此子真是奇才,適才我說:“傷敵一分,反覆攻其傷處,一指濺血,則引其血流不止。’他竟然學來便用,而且恁地巧妙?”想著大生顧忌,“他若能為我所用,倒是好事,若是與我為敵,卻是絕大禍胎。”

花曉霜始終提心吊膽,很替梁蕭著急,眼見明三秋搖搖欲倒,忍不住問道:“爹爹,蕭哥哥再快一步,便可勝了,但為何總是慢了些,叫人看得心急。”花清淵搖頭道:“你瞧來容易,做起來卻難得緊了,這會兒雙方都是疲憊不堪,別說一步,半步也快不了。你別看他們越打越慢,其實,較之方才迅快之時更加兇險。”花曉霜心驚肉跳,屏息盯著鬥場,不知不覺揪緊了母親的衣襟,直至指節發白。

“三才歸元掌”極耗內力,梁蕭內力本淺,奔走長久,丹田已是空空如也。明三秋也被梁蕭的疲敵之術擾得心力交瘁,鮮血一陣陣湧上喉頭,苦不堪言。兩人各有苦處,比鬥意志,倒勝過拼鬥武功。又鬥十合,梁蕭覷個破綻,向前撲出,明三秋聽到風聲,正欲閃避,哪知頭重腳輕,兩眼發黑,竟然挪不動步子,倏忽背心一痛,滿口鮮血再也包藏不住,撲地噴出,身子只一晃,便緩緩跪倒,雙手撐地,急劇喘息。梁蕭打中對方一掌,反被震退五步,跌倒在地,氣喘如牛,恨不能一頭躺倒,再不起來。

這一陣鬥了兩百餘合,其中盈虛消長,詭奇變化,真瞧得眾人神馳目眩。偌大的靈臺一時靜悄悄的,除了梁蕭與明三秋的喘氣聲,再無半點聲息。

第四章捨身飼虎(1)

驀然間,波斯水鍾嗡然長鳴,已至酉時。梁蕭聽得鐘聲,神志一清,長吸一口氣,搖晃著掙扎起來。明三秋見狀也想掙起,但稍一動彈,便覺內腑有如刀割,疼痛難禁,唯有眼睜睜瞧著梁蕭一分一寸站了起來。

梁蕭當先掙起,心中狂喜,豈料還未站直,便覺腳痠腿軟,一個趔趄又向前撲。此時兩人一舉一動,無不牽動人心,梁蕭這一撲,驚得花慕容失聲嬌呼,瞧他總算踉蹌站定,方才鬆了口氣,心兒兀自突突亂跳:“這臭小鬼,嚇死人了。”

花無媸見梁蕭站定,略一默然,走上一步,緩緩道:“恭喜足下,從今往後你便是天機宮主人!”眾人聞言俱是一驚,想到從今往後,便要聽這憊懶少年的號令,一時均感茫然。秦伯符更想:“我以前還要他當徒弟,現在他卻做了老子的上司,簡直豈有此理?”接著又想,“當年我打得他好苦,也不知道這小子會否徇私報復。”想著雙眉緊蹙,暗暗發起愁來,花慕容也忖道:“我以前常和這小子作對,這遭他做了宮主,不知要不要尋我茬兒。”一時芳心忐忑,好不氣悶。

倒是花清淵眉宇間透著喜色,上前一步,向梁蕭作揖笑道:“梁蕭,哎喲,不不,梁大宮主,恭喜恭喜。”花曉霜聽到這話,方才確信梁蕭當真要做天機宮主,頓時心頭一迷,傻傻望他,合不攏嘴。

梁蕭喘息初定,雙頰上方有一絲血色,聞言只微微一笑,道:“花大叔,你忒也笨了。”花清淵一愣,卻聽梁蕭揚聲道:“這個宮主我才不屑做!”此言一出,眾人聞言無不愕然。明歸不禁喝道:“豈有此理?你既然不屑這宮主之位,為何要出手搶奪?”梁蕭冷笑道:“說來明白得緊,我只想叫大夥兒瞧瞧,能者未必居之,勝者未必為王。”眾人均是一愣,只聽梁蕭揚聲道:“諸位,若當真來個‘能者居之,勝者為王’,這天機宮主豈不該由蕭千絕來做!”

在梁蕭心中,蕭千絕天下無敵,而天機宮眾人卻與蕭千絕頗有過節,是以聽得這話,無不變了臉色。童鑄忍不住厲聲叫道:“蕭千絕大奸大惡,也配與我等相比?臭小子,你不做宮主便罷了,不要辱了我天機宮數百年清譽。”梁蕭道:“說得妙,蕭千絕是大奸大惡,這姓明的叔侄滿肚皮詭計,難道就是好人?換了是我,寧可要花清淵花大叔做宮主,與大家一團和氣,也勝過讓這姓明的騎在頭上拉屎。”

除了幾個主謀,眾人對梁蕭這番評語均有七八分認同;更覺與其讓梁蕭這外人做宮主,倒不如讓花清淵來做。霎時間,葉釗、楊路對視一眼,忽地雙雙站起,走到花清淵身前拜倒,齊聲道:“葉楊兩家隨清淵兄調遣。”秦伯符也拜道:“天機別府三百壯士,聽君一言。”

花清淵慌忙扶起三人,窘然道:“哪裡話……這,這……”情急間,已是語無倫次。天機宮年輕一輩多與花清淵友善,先時只因父命難違,此時輿情有變,童鑄之子童放當先出列,沉聲道:“爹爹,當今外夷強盛,漢室闇弱,我天機宮既以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