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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部分

裡受罪……”柳鶯鶯搖頭道:“他不知道這樣優柔寡斷,只會讓大家加倍難受麼?”花曉霜呆然半晌,悽然道:“是啊,可他就是這樣的人,倘若他能活過來,我定然走得遠遠的,永遠也不見你們,再也……再也不讓你們難受……”但想大海茫茫,梁蕭絕無生理,不由大放悲聲,淚水將柳鶯鶯的衣花曉霜滿臉是淚,蜷作一團,顫聲道:“我不想報仇,我……我只想跳進海里,一了百了……”衫濡溼一片,柳鶯鶯撫著她背,默然不語。

花曉霜哭了一陣,心力交瘁,沉沉睡去。柳鶯鶯幽幽長嘆,站起身來,眺望無邊海水,忽地想道:“倘若梁蕭真能活過來,我就算立時死了,也是情願,無論他做了什麼,無論他怎麼對我,我也不與他拗氣,就算他要娶這個小傻瓜,我也由他,不讓他為難……”想到此處,不覺痴痴流下淚來。過了半晌,她拭去淚水,回望曉霜,心中又是一酸:“傻丫頭胸無城府,又弱又笨,若是孤零零的,定會受盡惡人欺辱。難怪梁蕭在時,不惜與我翻臉,也要呵護她。”換作日前,這些念頭她想也不會想,此時卻順理成章般冒將出來,讓她自己也覺吃驚。

柳鶯鶯想了片刻,回頭一看,卻見花生拿著那頭死鳥,皺著眉頭翻來覆去,不由問道:“你做什麼?”

花生道:“這隻鳥怎麼吃?”柳鶯鶯白了他一眼,劈手將鳥奪過,拔了毛,取出火折,劈了些木屑點燃,將鳥烤得半生不熟,與二人分了吃下。到了傍晚,柳鶯鶯又抓下兩隻海鳥。

這般熬過一夜,到得次日,柳鶯鶯又飛爪捉了兩隻海鳥。賀陀羅遠遠瞧見,吹起鳥笛,將鷗鳥驅到“遁天爪”不及之處。柳鶯鶯無法得手,只氣得柳眉倒豎,破口大罵;花曉霜卻打心底盼著鳥兒飛得又高又遠,再不被打中,可一瞧柳鶯鶯氣苦神情,又覺這般念頭對她不起,只好眼不見為淨,閉目運功。這些日子,她修練“轉陰易陽術”,將“九陰毒”逼到兩手“勞宮穴”處,凝聚成一團團紫黑圓斑,時大時小,變化不定,但不知為何,始終差上一分半分,無法逼出體外。她醫術雖高,武學上的見識卻有限得緊,左思右想,難以明白。

柳鶯鶯罵了一陣,忽見一頭鷗鳥展翅縱身,躥到半空,然後斂翅如箭,射入水中,出水時,爪間多了條大魚,繼而飛到舷邊,啄得銀鱗四濺。柳鶯鶯心念一動,移步靠近舷邊,定睛望去,只見水中魚影流轉,數目甚眾,心念一動,放出遁天爪,射人水中勾魚。嘗試半晌,竟被她勾上一條七八斤重的大魚,剝開一看,肚裡還有大量黑色魚卵。柳鶯鶯歡喜不盡,烘烤吃了。如此這般,這一日,她接連勾上三條大魚,果了眾人之腹。花曉霜初時不慣飲用魚鳥血漿,但她生性軟弱,被柳鶯鶯強逼了幾次,抗拒不過,只好屈服了。

賀陀羅數日裡守著儲艙,偶爾前來探看,只盼三人又渴又餓,身軟無力。豈料那三人越見健旺,柳鶯鶯膚光如玉,小和尚面色紅潤,花曉霜也非奄奄一息。賀陀羅驚疑不定,細為查探,發覺柳鶯鶯勾魚為食,他本事再高,也無法將海中魚類一舉擊斃,眼看著船隻向南越漂越遠,不由得怒氣沖天,對兩個同夥又打又罵。阿灘生性魯莽,力主用強一試,賀陀羅卻不敢行險,生恐桅杆折斷,永無迴歸陸地之日。

雙方勾心鬥角,各逞計謀,十餘日光陰轉眼即過。這日凌晨,海上風勢忽轉猛烈,巨浪一個接一個打上船來。賀陀羅只覺足下晃動不已,甚是心驚,當下率眾出艙,只見海水如沸,豆大雨點從天灑落。片刻間,風聲更厲,空中霹靂閃亮,陣陣殷雷滾滾而來。

花生從未見過這等海天之威,抱住桅杆,面如土色;花曉霜靠在柳鶯鶯肩頭,瑟瑟發抖。柳鶯鶯雖也怕極,但想這二人一心依賴自己,自己稍露懼意,他們唯有更是害怕。當下定住心神,軟語安慰。但此時風浪呼嘯,柳鶯鶯的言語,花曉霜半句也無法聽見,忽見浪來如山,桅杆被風吹得支嘎作響,不由心道:“常言道‘死後同穴’,倘若翻船落海,我便可與蕭哥哥呆在一起,永遠也不分離。”想到此處,驚恐冰釋,呆望著驚濤駭浪,再不將生死放在心上。

賀陀羅遠遠瞧見,心道不好,若任這桅杆搖將下去,只怕船也搖翻了,此刻他但求保住眼前,也顧不得將來如何,長嘯一聲,揉身縱上。誰知還未奔近,足下忽地一絆,低頭看去,右足竟被一條繩索套住。

敢情柳鶯鶯數日來,早在四周設下機關。賀陀羅不知究竟,一腳踩中,還未抽身,便覺大力拽來,將他下盤拉得一虛。賀陀羅暗自冷笑:“此等雕蟲小技,也來困灑家?”沉喝一聲,力注雙腿,鎮住身形。

哪想這麼一鎮,卻又觸動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