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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部分

,也就與我一般難受,若我有吳爺爺的本事,就能讓他們痛苦輕些。從那以後,我看了許多醫書,並向師父請教,他也隨意指點。可我每次說要給他做徒弟,他總不作聲。”說到這裡,她微微一笑,“不過,那天他和奶奶賭氣,當即一口答應,收我為徒,將我帶出天機宮,到了嶗山。”

她說得輕描淡寫,梁蕭卻知道這其間她定然受了無窮委屈,心中憐憫大生,嘆道:“曉霜,你受苦啦!”花曉霜搖頭道:“這也算不得受苦。那時,聽到你的死訊,我都不想活了,若非……學醫救人,忘了苦惱,我……我或許早就難過死了。唉,若真的死了,那可糟啦。今生今世豈非再也見不著蕭哥哥。”她一雙大眼驀然含滿淚水,凝注在梁蕭臉上。

梁蕭見她眼神,胸口竟似被重重打了一拳,不自禁轉過頭去,一顆心兀自狂跳:“為何她這眼神,竟與阿雪恁地相似,難道我看錯了?”他又偷偷瞧了花曉霜一眼。但見她一張瓜子臉與阿雪的圓臉決不相似,但那一雙眸子中的悽然之意,卻是一般無二,刺得他心頭隱隱作痛。梁蕭一時心潮起伏,望著東方一輪朝陽,默然不語。

待到天已大亮,兩人方才相攜下山,梁蕭沿道採擷野花,紮了個精緻斑斕的花冠兒,給曉霜帶在頭上,曉霜臨水照影,好不歡喜。

到了山下,將近杏林,忽見遠處有人跌跌撞撞,倉皇而來。走近一看,卻是傀儡雙煞。只見木偶煞半身浴血,布袋煞也臉色慘白,似乎都受了極重的傷。

布袋煞遙遙看見二人,便叫道:“活菩薩,活菩薩……”身子倏地一軟,昏倒在地,木偶煞被她一帶,也仆地不起。

曉霜大驚,急忙搶上,取出隨身攜帶的金針,給二人紮了數針。木偶煞背上傷口血流頓止,布袋煞也悠悠醒轉,喘著氣道:“活菩薩,你……你快走,有人要對你師父不利!”花曉霜吃了一驚,臉上頓無血色。

梁蕭卻一皺眉,淡然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你不用著急,慢慢說來!木偶煞搖了搖頭,嘆道:“你武功雖高,但對方人多,你……你也未必能勝的!”梁蕭道:“到底是什麼人?”

木偶煞道:“說來話長,昨日得菩薩救了性命,我兄妹恩怨也已了結,便向南行,打算從此浪跡江湖,靠玩傀儡戲度日。人夜時分,我們投宿在路邊客棧。無意間,聽得隔壁有人談論活菩薩治病之事,一個軟綿綿的聲音說道,活菩薩定是惡華佗吳常青的弟子,又說惡華佗違背門規,收了女弟子,定然……唉,總之都是些不堪人耳的下流話。我兄妹受菩薩大恩,粉身難報,豈容他人如此褻瀆,正要闖將過去,卻又聽一個怪聲怪氣的人說,那《青杏卷》是否真有養生駐顏的無上法門。先前那人回答說,確然無疑,只要明日抓住惡華佗,逼他交出就是。我們聽到這裡,也沒再聽,便揚聲挑釁。不想話音方落,就聽隔壁一聲冷哼,一股怪異內勁透過土牆直逼過來。我妹子站在牆邊,被那內勁一衝,口吐鮮血,撞到我身上,那內勁也跟著傳來,激得我五內翻騰。我頓知遇上無法抵敵的大高手,當即扶著妹子,搶出門外。這時,只看隔壁跳出一個道士、一個喇嘛,拆了兩招,我便吃了道士一劍,木偶也被喇嘛的金環打壞。幸好老天庇佑,讓我逃出客棧,仗著地勢熟悉,趁夜遁來這裡,……菩薩,那些人實在厲害,你和尊師快快離開,一避風頭。”

梁蕭聽他說完,眉頭微皺,轉眼瞧了瞧花曉霜,見她臉色蒼白,便笑道:“有我在此,你怕什麼?”花曉霜發愁道:“是誰要對付師父呢?”

梁蕭隱約猜到對方身份。尋思道:“此事蹊蹺,只怕得暫避鋒芒才好。”當下對傀儡雙煞道:“信已帶到,你們去吧。”二人對視一眼,木偶煞道:“對頭爪子挺硬,不若我們也留下幫手。”梁蕭道:“你們有傷,留下也是無用,有我在此護持,只管放心。”木偶煞嘆道:“足下武功雖然勝我十倍,但若遇上那隔牆傳勁的高手,仍須小心”梁蕭淡淡一笑,道:“我理會得。”

花曉霜從懷裡拿出一支玉瓶,倒出三粒藥丸,給布袋煞道:“你為陰勁所傷,這三粒‘玉髓丹’且拿去,一日一粒,合水服用。令兄劍傷不深,只是失血太多,休養月餘便好!”布袋煞謝過,與木偶煞相攜去了。

梁蕭略一沉吟,忽向林中道:“吳先生,還請出來商議。”花曉霜驚道:“師父已到了麼?”只聽林中一聲怒哼,吳常青大聲罵道:“你們兩個小雜種,半夜三更跑哪裡去了?哼,他媽的,小丫頭不守婦道,小小年紀就跟人鬼混。哼,老子今天就掃你出門,省得你壞老子門風,給老子滾,跟這臭小子滾,滾得遠遠的,不要讓老子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