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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部分

扈的性子,怎耐煩學這抱朴致遠、以靜制動的拳法。”梁蕭微笑不語,心道:“道長說得是!武功練到一定地步,無不合於人之本性。曉霜恬淡無爭,這路拳法契合她的本性,若讓我八分守,兩分攻,豈不是折磨人麼?”

了情道:“霜兒,我這路拳法名為‘暗香拳’,法於五五梅花之象,分為左五路,右五路,前五路,後五路,中五路。講求抱元守一,心意空靈,出拳若有若無,彷彿寒梅清幽,暗香浮動。尋常武功,總要因時應勢,變化制敵,這路拳法卻是憑藉氣機牽引,自發自動,不為外物所惑。”說著一招一式,予以指點。

曉霜學著將左五路打了一遍,但覺遍體陽和,極是舒服。轉眼一望,卻見了情凝視自己,笑問道:“怎麼樣?”花曉霜道:“方才骨子裡有些發冷,跟師父打了這通,頓時暖和多了。”了情喜道:“正是,這‘暗香拳’看似拳法,實為內功,便如寒梅獨放,凌霜傲雪,於行動中涵養體內純陽之氣,剋制諸般陰邪,你時常習練,或許有些好處。”

花曉霜這才明白,了情傳功,原是想為自己減輕寒毒之苦,心口一熱,叫了聲:“師父……”便淚光盈盈,吐不出半個字來!忽聽梁蕭笑道:“我明白了,這‘暗香拳’守多攻少,該是養足自身之氣,以我之有餘,攻敵之不足。”了情見他頃刻悟出這路拳法的破敵要訣,不由暗暗吃驚,但她創出“暗香拳”,本意並非鬥毆,聞言笑笑,不置可否,繼續指點曉霜。

如此過得七日,了情將“暗香拳”傾囊相授。啞兒傷口也自痊癒,但因生平從未說過話,故而唇舌口齒還須從頭練起,練了一日,能說出“師父”二字,雖嫌嘶啞,卻讓了情好不驚喜,連贊曉霜醫術了得。

梁蕭將曉霜託給了情看顧,自己每日編好竹器,挑到城鎮中販賣。這日生意極好,一早賣完,換了些米糧菜蔬,正午時分,返回竹林,但見花曉霜正和啞兒依著說話,了情坐在樹下,引宮按商,吹弄洞簫,神色甚是孤寂。梁蕭打過招呼,卸下米麵,生火做飯。過得一陣,花曉霜跑過來道:“蕭哥哥,啞兒要把快雪送給我,我怎麼推辭她也不肯。”梁蕭知道啞兒為人固執,一旦動念,便不會輕易改變,她既受曉霜之恩,過意不去,必要回報,便道:“她既然給你,你受了便是。”花曉霜喜道:“好啊,我也愛極了快雪,你說受我便受啦”說罷轉身去了。

當晚用過晚飯,了情嘆了口氣,摟過曉霜,撫著她的秀髮,軟語道:“霜兒,師父今天要走啦!”花曉霜吃驚道:“這麼快就走?住個一年半載,豈不更好?”

了情搖頭道:“我不能在一個地方住上七天的,這次因為啞兒傷口未愈,一拖再拖,已過時限,再住下去,未免不妥!”花曉霜極為不捨,拉著了情的手,含淚不放。梁蕭知道了情意在躲避公羊羽,便道:“曉霜,道長有苦衷,你別難為她了。”花曉霜只得放了手。

了情勸慰了幾句後,便與啞兒收拾出行。梁蕭與曉霜送到林外,花曉霜又難免傷懷落淚。了情又細聲細氣,安慰一番,對梁蕭道:“梁蕭,我這小徒弟就交給你啦,你若欺負她,我可不依!”梁蕭苦笑道:“她有道長這等大靠山,梁蕭有幾個腦袋,膽敢欺負她?”了情白他一眼,道:“又耍貧嘴。”心中卻想:“這孩子聰明機警,如今鋒芒內斂,沉穩許多,霜兒得他看顧,定然無虞。”心情一鬆,衝二人微笑稽首,與啞兒並肩去了。

梁蕭望著二人背影消失,想起當日華山相別的情形,情形依稀,阿雪卻已不在,一時沒精打采,轉回屋內。花曉霜挑亮油燈,重又研讀《青杏卷》,梁蕭坐在一旁,編制一把竹扇。他心神不定,編了會兒,忽見一隻小蛾子向燈火飛來,不由心頭一酸,伸指輕彈,指風將飛蛾激開,但過不多時,那隻蛾子又撲過來,梁蕭又屈指彈開。

這般反覆多次,那蛾子鍥而不捨,一意撲火,梁蕭終究無奈袖手,只聽刺的一聲,蛾翅焦枯,蛾子墮在地上,他呆呆瞧著,兩行淚水卻已無聲滴落,忽聽花曉霜道:“蕭哥哥!”梁蕭忙拭了淚,道:“什麼?”花曉霜定定看著書,並未留意梁蕭神情,只喃喃道:“我……我突然有個想法!”梁蕭道:“你說!”花曉霜欲言又止,終於搖頭道:“罷了,這事太難啦,就當我胡思亂想好啦!”梁蕭道:“你不說,我怎知難不難?”花曉霜赧然道:“好,我說了,你可不許笑我!”梁蕭點頭道:“我不笑就是了。”

花曉霜道:“《青杏卷》我快看完了,上面好多病,我都沒親眼見過,但書上既然寫了,就該有的。現在想來,我以往行醫,治的都是方圓兩百里內的人家,兩百里之外,又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