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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部分

。除卻三人所處的大樹,其他地方,無論樹上樹下,俱是血肉狼藉,毒液橫流,慘烈之處,令人不忍目睹。柳鶯鶯只看了兩眼,便忍不住捂著胸口嘔起來,曉霜渾身猶如篩糠,小手扣著梁蕭手臂,指甲幾乎陷人肉裡。

此時間,樹上白花若有靈性,漸漸合上花瓣,從新結成花蕾。四下濃霧彷彿逃命一般,散得極快。一會工夫,空中清朗無礙,各類毒蟲也失了爭鬥之意,飛天遁地,八方遊走。便在這萬毒之中,立著一個老嫗,白髮蕭蕭,容貌奇醜,暴齒鷹鼻,眉毛一根也無,一雙眸子深陷顴上,精光灼灼,令人生畏。她身周十丈似有無形壁障,毒蟲紛紛走避,如江河分流。那老嶇身處萬毒之中,左顧右盼,神氣威嚴,彷彿赫赫帝王,檢閱軍旅,只不過,帝王統帥的是千萬兵馬,她統帥的卻是無數毒蟲罷了。

梁蕭素來膽大包天,但此刻詭異百出,委實出人意表,一時間也是魂魄俱失,忘了身在何處。卻見那老嫗轉過頭來,審視三人道:“你們是活人麼?”梁蕭聞聲驚悟,但覺遍體冷汗淋漓,身旁二女靠著自己,早已渾身虛軟,心知二人嚇得不輕,若非把自己當作依靠,百般信任,只怕早已昏了過去,不由忖道:“這老太婆是山魈也好,厲鬼也罷,我先不能露出半點怯意。”當下壓住心頭震駭,笑道:“你見過會說話的死人麼?”老嫗打量他一番,道:“尋常人進這林子,從來有死無活!哼!滾下來!”梁蕭忖道:“看她言行舉止,似乎不是什麼怪物,但她說進這林子有死無活,難不成我們躲過這些毒蟲,她便要取我三人性命?”遲疑問,老嶇不耐道:“你聾了不成?老身叫你下來。”梁蕭心道:“我縱橫天下,豈能在一個老婆子面前畏畏縮縮?”當即抱著二女,飄身落下,但怕老摳趁機偷襲,落地之際,心中擬好七八個後著,只待老嫗稍有異動,便以電光霹靂之勢,將她斃於當場。

誰料老嶇一動不動,只冷眼瞧著三人,又道:“你們怎麼避過萬毒之爭?”梁蕭聽她反覆詢問此事,也不覺奇怪:“方才毒蟲亂舞,天上地下無所不至,為何我們身處樹上,卻能安然無恙……”當真思索不透,老嫗卻當他心中有鬼,不敢明言,怒哼一聲,眼中兇光更甚,忽而停在曉霜臉上,雙目陡張,露出訝色。

梁蕭見她盯著曉霜,心生警惕,想起她驅逐萬毒之能,不敢久待,拱手笑道:“晚輩三個,採藥之時不慎誤入貴境,得矚前輩神通,眼界大開。如今霧散事了,就此告辭!”老嫗目光仍然落在曉霜臉上,唔了一聲,頷首道:“原來如此!”口氣較之先時,軟緩許多,手指花曉霜,道:“你們要走可以。這女娃兒卻得留下!”三人齊齊一怔,梁蕭道:“前輩說笑吧!”老嶇冷哼一聲,道:“誰跟你說笑?這女娃兒九陰之體,千載難逢,便是出現,也萬難活到這個年紀。哼,若非是她,你們還能站在此地,與老身說話麼?”花曉霜被她一語道破自身隱疾,甚為詫異,忽見老嫗把手一招,沉聲道:“女娃兒,還不過來?”花曉霜大為忐忑,望著梁蕭,不知如何是好,梁蕭一哂,忽一拂袖,大笑一聲,只待眾人聞聲驚疑,忽地拔起,掠過四丈之距,向老嫗凌空撲下。

這一撲宛若電光石火,探手之間,已抓到老嶇面門。柳鶯鶯識得厲害,脫口叫道:“好……”話未說完,忽見梁蕭爪勢一凝,停在老摳喉前寸許,便似觸著銅牆鐵壁,難進分毫。老嫗冷眼看著梁蕭,沉哼一聲,梁蕭應聲一震,忽似失了支撐,軟在地上,面肌抽搐不已。柳鶯鶯大驚,使招“雪滿燕山”,雙掌凝著重重寒勁,向老嫗湧去。就當此時,鼻間嗅到一絲淡淡香氣,若有若無,柳鶯鶯便覺周身氣力一瀉,頓時軟倒,一股劇痛從肺部湧起,初時只是針尖大一點,倏忽間,就變成杯口大小,好似火燒火燎一般;她剛想運氣抵禦,心口又生劇痛,慌忙凝神心脈;不料念頭方動,左腰處又生痛楚,劇痛未絕,刀割之感忽地侵襲右腰,柳鶯鶯方欲苦忍,那奇痛之感卻似有性靈,轉到後腰腎門,這一下,奇痛之中又摻人奇癢,一時間,她哭笑不能,端地難受之極。

花曉霜見二人相繼倒地,心下駭然,搶上試探柳鶯鶯脈象,不由面色大變,回視那老嫗,吃驚道:“你……你用毒?”話音未落,柳鶯鶯已痛楚難忍,呻吟起來。花曉霜拔出銀針,一連三針,刺中她三處大穴,柳鶯鶯痛苦稍減,復又止住呻吟,咬牙苦忍。老嫗見曉霜出手運針手法,眼神微變,皺眉道:“三元舒脈針!女娃兒,你師父是誰?”花曉霜按著柳鶯鶯的脈息,但覺毒性奇特,侵蝕極快,不覺心中焦急,苦思解法,老嫗說話,她也聞若未聞。想了想,忽地解下手腕布帶,露出傷口,欲要以九陰毒血,以毒攻毒。老摳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