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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部分

了,做我伯伯都嫌大,怎能做我哥哥。”

賀陀羅臉一黑,摸了摸嘴唇,乾笑道:“小姑娘你懂什麼,灑家這叫少年白,不算老的。嘿嘿,你不要我做哥哥,我偏偏要做。”阿雪蛾眉微皺,撅嘴道:“才不要,天底下我只有一個哥哥。”賀陀羅臉色一緩,呵呵笑道:“這好辦,我把你這個哥哥殺了,就只有我一個哥哥啦。”

阿雪聽得發呆,一時說不出話來。賀陀羅卻笑眯眯地瞧著梁蕭,似在思量從何處下手。忽見梁蕭眼皮一抬,笑道:“九如大師,你來得正好。”

賀陀羅被九如千里追擊,已是驚弓之鳥,聞言匆匆轉頭,卻不見半個人影。他心知上當,再一回頭,卻見梁蕭抱著阿雪,飛也似向一座山峰奔去。

賀陀羅心中惱怒,嘴裡卻噝噝笑道:“好弟弟,你倒會哄人?”他一晃身,兩個起落離梁蕭已不過十丈:“小姑娘,你想你哥哥怎麼死?是囫圇著死,還是零碎著死?若是你不跑,我倒能叫他死囫圇些。”阿雪嚇得牙關咯吱直響,話也說不出來。

梁蕭忽一轉身,鑽人一處密林,大叫道:“公羊先生?”賀陀羅笑道:“好弟弟,你又哄哥哥啦,呆會兒灑家就先割了你的舌頭,瞧是怎麼長的……”邊說邊鑽人林中。

誰想他話未說完,便覺銳風破空。賀陀羅身形後掠,雙掌拍出,卻見數枚細小物事撲簌簌落在地上,定睛瞧時,竟是數枚碧綠松針。

賀陀羅大吃一驚:“老窮酸的碧微箭?灑家分明見他與蕭老怪同路,怎地一眨眼,便繞到這裡來了?莫非他恨我屢屢暗算,故意讓這小於誘我到此,以圖報復。”他出了一身冷汗,飛也似縱出林子,厲笑道:“老窮酸,藏頭露尾算什麼好漢,有膽的滾出來,與灑家大戰三百回合。”

待得片刻,卻不見應聲,賀陀羅心中驚疑,又喝一聲:“老窮酸!”仍不聞動靜。他仔細回想,但覺那數枚“碧微箭”勁道平常,不似公羊羽往日那般神出鬼沒、勁疾非常。

他恍然大悟,連呼上當,長嘯一聲,鑽人林中,跟著梁蕭所留痕跡追出三里許,舉目一瞧,只見梁蕭揹著阿雪,拽藤附葛,正在攀爬那座高峰。

賀陀羅不由笑道:“有趣有趣,乖第第,你真比泥鰍還滑啊。’,梁蕭聽得笑聲,迭聲叫苦。他使詐驚退賀陀羅之後,心忖平路之上定難撇開賀陀羅這等老江湖。是以兵行險招,瞧得山腰處有座石洞,便欲藏身其中,暗忖賀陀羅醒悟上當之後,也只會沿下方山路追趕。

此計原本出奇,誰料人算不如天算,未至洞前,賀陀羅便已趕來,但此時既已上山,便如身在虎背,欲下不能,惟有硬著頭皮向上攀登。

梁蕭越往上攀,越覺那山勢陡峭不堪,許多地方均只有少許凸石淺坑歇腳。耳聽得下方笑聲噝噝,低頭望去,只見賀陀羅步履如飛,已近山腰石洞。

阿雪聽著,驚慌道:“哥哥,他追上來啦?”梁蕭心念電轉,忽地舉劍將下方老藤斬斷。

阿雪正覺奇怪,便聽下方傳來賀陀羅的怒喝聲,轉頭下看,但覺一陣目眩。敢情只這須臾工夫,二人已至數百丈高處,下方林木岩石越見細微。賀陀羅身在山腰,只見他右手攀著岩石,兩足下蹬,如蛇般一拱一拱爬將上來,不由心中奇怪,說道:“哥哥,你瞧他爬山的樣子好怪。”梁蕭聞言一瞧,也覺驚奇。

原來,梁蕭砍斷老藤,賀陀羅惟有靠手足之力攀登,不料剛爬數丈,便覺左臂痛楚無力,這才想起不久前左肩曾捱了九如一棒。九如神力蓋世,這一棒足可擊石碎鐵,賀陀羅雖仗奇門內功卸去不少勁道,仍然傷了筋骨,此刻力攀險峰,傷勢有所加劇。沒奈何,他只得以兩腿一臂上攀。

三人越攀越高,罡風獵獵,吹得三人鬚髮橫飛。梁蕭每攀數丈,便將下方藤蔓、松柏斬斷,不給賀陀羅任何借力之物。阿雪回頭下瞧,只見下方景物越來越小,心驚膽戰,不敢再往下看,但偷眼上望時,更覺駭然。

敢情上方絕壁倚天,狀若斧劈,除了幾棵老松,幾無半點借足之處。阿雪暗暗叫苦:“倘一失足,我倆豈不摔得屍骨無存?”她驚惶一陣,旋即又想:便是摔死,也算與梁蕭死在一起,永不分離。一念及此,滿心驚恐中竟又生出幾分甜蜜來,將頭枕在梁蕭肩上,耳邊似能聽見他的心跳。霎時間,阿雪只覺置身夢裡,不論雲山松石,都變得那麼縹緲,那麼不真實。

梁蕭卻無暇顧及這些小女兒心思。他一心脫險,竟激發出渾身潛力,只顧上攀,就連雙手皮破血流,浸透藤蔓岩石也渾然不覺。

賀陀羅因無可攀附,又缺一臂,格外吃力。他爬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