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倒是挺乖,也沒哭。”趙清澤輕聲說了一句,之後,卻是目光復雜的看向了曹奶孃與曹瑞這對抱頭坐在地上大哭的母子,“曹瑞今天剛趕回京城,我就待他來見奶孃。”
“可是……曹姑姑的兒子當年……”
如意大概猜出裡邊的隱情可能與趙清澤有關係,她心裡有些好奇。
“當年他並沒有死。”
趙清澤未多說,而如意倒也沒有多問,正欲伸手抱過阿滿之時,突然聽到曹奶孃的哭聲止了。
“娘!娘!”
曹瑞抱著暈闕過去的曹奶孃六神無主,這麼大一個男人,此時就跟驚慌失措的孩子一樣。
“曹姑姑……”
“奶孃!”
趙清澤將孩子放到了如意手中,走到了曹奶孃身邊,衝著身後的尾隨的侍從大聲吩咐道,“快去請太醫!”
“皇上,我娘……”
“莫擔心,奶孃身體一向極好,可能是情緒過於激動的關係,你先抱她回房。太醫馬上就來。”
趙清澤難得溫聲安慰了幾句,而曹瑞滿臉感激,半跪著衝趙清澤行了一禮後,便抱起曹奶孃一聲不吭的朝著屋子的方向走去。
如意抱著阿滿,此時的心裡,也有些複雜,也不知道是難受還是該替這對母子重逢感到高興,卻有著一種難以言喻的遺憾。
母子分離這麼多年,曹奶孃只有曹瑞一個兒子,當時又是死了丈夫又死了孩子,她卻堅強的撐了過來。如今好不容易重逢了,可是那些年曹奶孃一個人是如何熬下來的,同樣也是做母親的,如意只覺得不可想象。
“幸好,曹姑姑還能見到她的兒子!”
如意忍不住感嘆了一句,卻聽身後趙清澤輕輕的說著:“是我對不起他們。”
“清澤……”
如意有些奇怪的轉過頭看向趙清澤,卻見他臉色並不好,似乎透露著濃濃的內疚。
“我可以早便告訴奶孃曹瑞還活著,可是我卻一直沒說。”
他似是在向如意說明,又是自言自語。
“清澤,你……”
如意心裡也是吃驚於這個真相,她方才有想過曹瑞出現在這裡的原因,但是至多隻是認為趙清澤當上皇上後,有了勢力,才找到了在西北戰場上沒有死去的曹瑞,所以現在帶來讓他們母子相見,卻沒想到會聽到這個事實。
“你……我相信你有自己的考慮。”
如意安慰了一句,她倒是沒有想過趙清澤會對曹奶孃不好,畢竟當初在東巷口之時,她可是記得趙清澤對待曹奶孃根本就像是對待自己親近的長輩一般。
趙清澤只是點了點頭,對如意道:“抱阿滿回去吧,下午我還要抱他去祭告宗祠。”
如意送走這對父子後,回到了房裡,對芍藥道:“你去曹姑姑處看看姑姑現在情況怎麼樣了?”
現在曹瑞應該還在曹奶孃屋裡,先時倒也罷了,現在如意如果直接過去,多少是不方便的。所以她讓芍藥過去問了問。
芍藥先時早就聽其他宮人說了這事兒,聞言連忙應聲。
如意目送芍藥離去後,拿了一本書坐在榻上看著,不過一會兒,芍藥卻回來了,還帶著已經醒過來的曹奶孃。
“奶孃你怎麼又下床走動了!”
如意放下書,下了榻連忙過來扶曹奶孃到榻上坐下。
“老奴是高興的,想等皇上回來給他叩個頭。”
如意奇怪的看了一眼芍藥,有些不解。曹奶孃卻是笑著,“也給娘娘叩個頭。”
“這和我有什麼關係?”
如意有些哭笑不得。
“瑞兒的命是皇上派人在戰場救回來的,皇上對於曹家的大恩我們沒齒難忘!瑞兒是外男,不好給娘娘當面叩頭,我讓他在屋外叩了頭在殿外等著了。”
曹奶孃臉上滿是感激之情,說著就要扶著站起來給她叩頭。
如意連忙租阻了,只覺得受之有愧:“姑姑我又沒有做過什麼事情,你要是真謝了我受之有愧。”
“不,皇上和貴妃娘娘都是曹家的大恩人!”
曹奶孃卻是一定要行禮,“即使娘娘不受這個禮,娘娘晉封后老奴也沒有給娘娘行過禮,這一禮娘娘就一定要受了!”
“姑姑你就是要給我行禮,也等腿腳好了再說。”
好說歹說,如意與芍藥二人連拉帶勸總算是將曹奶孃扶了起來。
如意細細打量著曹奶孃的面容,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心理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