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培養的人,生活習慣上也是極其講究。
如意記得自己生病那會兒,基本上除了吃喝拉撒,就沒下過床,更別說還每天講究的梳頭髮了。而太子呢,就是他最病弱的那段時間,也必須得將衣冠頭髮打理好,然後躺回床上休養。
在如意看來完全是多餘之事,偏生對方卻是當做是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個習慣。
如意再次深切的感覺到自己與太子之間果然差距甚遠,一個生活習慣、觀念都湊不到一塊兒的人,怎麼好動心一塊兒在生活。
如意心裡感嘆著,臉上卻是分毫不露,微笑的替太子梳整完後,扶著太子躺回了床上。
太子單手拿了書,卻並沒有開啟,而是將視線落在瞭如意頭上髮髻上簪的髮簪。
如意注意到了太子的視線,她的手忍不住摸到了髮簪上,臉上笑容微微加深:“殿下,奴婢很喜歡。”
太子只是微笑著轉了視線,落回了書中,並沒有說話。
如意見此,卻是微微鬆了一口氣。
下午芍藥替她梳頭髮時,她有想過不戴這個髮簪,眼不見為淨。可是轉念又一想,刻意的迴避,反倒是有幾分欲蓋彌彰。她倒不如磊落的戴上這枚髮簪。
而且太子既然送給她東西,送禮之人自然是希望接受禮物之人,能夠喜歡這份禮物,這樣子才不違背送禮的初衷,若是束之高閣,反倒是不美。
如今,太子身邊多了一個鄧先,如意的事情就更少了。基本上太子有了什麼吩咐,鄧先便會搶先做好,如意除了坐在椅子上守著太子,偶爾接過鄧先遞上的茶水遞給太子,就沒有了其他的事情。
其實魏太醫早就有說過太子的病症並不嚴重,加上這半個月的修養治療,雖然比不得健康人,卻已經精神了很多,臉色也褪去了幾分蠟黃。若非宮裡的太醫診治向來以穩妥為主,太子早就可以下床不必跟個病人一樣還躺著。
太子身邊如今多了個鄧先,如意倒也不必與以往一樣時時守著太子,陪了太子一會兒,如意便退出了房間到廚房裡去準備給太子的吃食。
走到廚房時,芍藥正與老宮女湊在一塊兒聊天,見到如意走了過來,臉上還有幾分訝異:“夫人,今兒個您怎麼這麼早就過來了?”
如意微微一笑,一邊側身去看有什麼食材,一邊則是回道:“鄧公公在殿下那邊守著,我就先過來給殿下準備吃食了。”
“原來鄧公公守著啊!”
芍藥聽聞鄧先,語氣中帶著熟稔。
“聽你這語氣,和鄧公公還認識?”如意有些好笑,隨口問了一句。
卻見芍藥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道:“以前在東宮的時候倒是不怎麼認識,不過來了這裡,與鄧公公見面多了,就能說上幾句話了!”
“你經常碰到?”如意有些奇怪,自己來這裡這麼長時間也就今天碰上,就跟沒了鄧先這個人似得,芍藥怎麼說的好像能天天見上一樣。
“夫人回屋休息的時候,不是讓奴婢常看著太子那邊,有什麼動靜就通知夫人嗎!奴婢自然就能常遇上鄧公公,鄧公公還常和奴婢問候夫人呢!”
如意聞言沒有繼續問,只是若有所思的笑了笑。
如意正在處理食材時,曹奶孃突然走進了廚房,對方的臉上似乎還帶著幾分尷尬。
如意倒是如常的笑了笑,衝曹奶孃打招呼道:“曹姑姑,您也來幫忙給殿下準備晚膳嗎?”
語氣與往日一般,分毫沒有因為上午的事情而有所芥蒂。
曹奶孃聞言忍不住點了點頭。
“正好,魏太醫說殿下現在可以正常進食,不必日日喝粥,我還苦惱著大夏天的該給殿下準備什麼菜才好讓殿下多吃點呢!”如意笑著走到了曹奶孃身邊,舉止親熱的挽住了曹奶孃的手,又道,“如今,曹姑姑來了,我就放心了。曹姑姑自小就伺候殿下,一定知曉殿下的喜好。”
“殿下對吃食並無特別的喜好,不過自小便是喜食酸甜,我看今日有魚,殿下也喜歡我做的糖醋魚。”曹奶孃臉上帶笑,略帶幾分得意的對如意說道。
“那可真是太好了!麻煩曹姑姑了!”如意臉上懇切,又道,“今日,我就偷懶給曹姑姑打下手,做些其他的小菜了。”
曹奶孃慢慢挽起了袖子,忍不住看了看在一旁認真低頭切著蔬菜的如意,張了張嘴,半晌吐出兩字:“如意……”
“曹姑姑,怎麼了?”如意心中有些訝異,之前她與曹奶孃相處極好之事,曹奶孃也不會直接稱呼她的名字。不過她還是笑著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