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也別太晚了!”
如意倒也沒有在意,趙清澤日常裡事務本就繁忙的很,自她懷孕後她也沒精神等著,常常是她睡的正熟之時,趙清澤回來了,然後第二天她還未醒時,便已經梳洗好離去。
她閉著眼睛,呼吸漸漸平穩了,趙清澤明白她是已經睡熟了,卻是坐在床邊,靜靜看著如意睡的安詳的面容許久,才站起了身。
趙清澤走到了外間之時,便見鄧先帶著先時給如意把脈的御醫站在外間,他也沒有停下腳步,只是開口冷聲道:“隨朕來。”
他帶著御醫走到了前邊的書房之時,方才停下了腳步,也沒有坐下,只是站在書房正中,揹著身子開口道:“你與朕說老實話,貴妃的身體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情?”
御醫聞言心中卻是一驚,他抬頭看了看趙清澤挺直的背影,深吸了一口氣,方才輕聲道:“皇上,貴妃身體無恙,雖然虛弱了點,但是母子安康。”
“莫與朕說這種場面話。”
趙清澤突然轉過身,走近了下跪著的御醫跟前,沉聲道:“貴妃這並不是第一胎,當初懷太子之時,朕陪在她身邊,知道她懷了孕是什麼模樣,如今貴妃整天不是覺得餓了,便是累的想睡覺,身體卻是瞧著越來越虛弱,若非今日之事,朕還真信了你們的鬼話,覺得貴妃真的無事。”
“皇上,臣不敢欺瞞皇上,貴妃的身體的確無事,孩子也正常,只是貴妃年歲較小,又是接連懷胎,自然是有些虛弱。”
御醫這個時候,不知道該如何說,只能夠挑好的說去。
而趙清澤卻是聽出了他話中的問題:“你說貴妃年歲小,接連懷胎才會身體虛弱?為何開始之時,你們不與朕和貴妃稟告?”
“這……”
御醫只覺得滿頭大汗,這種事情,在宮裡的尋常規矩,是從來不會說出來的,畢竟皇家子嗣為重,而且懷孕對女人多少有些損傷,只是大小罷了,貴妃這一胎即使懷的艱難,但只要好好保養,還是能夠順利生下孩子的。
“貴妃只是現在身體虛弱,還是以後都會有影響?”
趙清澤見太醫答不上話,卻是繼續沉聲問著,臉上表情卻是十分嚴肅,彷彿御醫若是回答的不順心意,便要將他拖出去處置了。
而御醫眼見著趙清澤問到了這個份上,卻是再也不敢欺瞞,他俯□叩了一記頭。
“日後貴妃誕下皇子之後,好好保養,身子還是無礙的。”
“到了這個時候還與朕打馬虎眼!”趙清澤冷笑著開口反問,“貴妃生下這一胎,身體是否就虧了?又是否會影響到貴妃的壽數?”
御醫不敢回答,只是將頭深深的叩在地面上。
趙清澤卻是不肯放過,追根問底:“你老實與朕回答,若是有一句敢矇騙朕,便是欺君之罪!”
御醫艱難的閉上眼睛,一個字,在心裡翻轉無數遍,最終乾澀吐出:“是。”
話音剛落下,他的身子卻是被趙清澤一腳踢翻。
“皇上……”
御醫說不出求饒的話,更不敢看眼前陰沉的幾乎是要殺人的趙清澤。
屋裡靜悄悄的,彷彿是一根針掉落都能聽見聲響,而御醫只能夠聽到自己如雷般的心跳,壓抑的氣氛讓他大汗淋漓,淚水從額頭滴落,落在了眼睫毛上,他也不敢伸手去抹。
許久之後,只聽到趙清澤聲音冷冷的問了一句:“若是讓貴妃現下落胎,是不是會好點?”
御醫的手緊了緊,心中暗暗嘆了一口氣,卻是不敢再說任何推脫的話,誠實的回道:“是,雖然落胎對貴妃的身子也有損害,但若是小心控制,卻是不會有多大影響。而貴妃此胎,等到月份越長,孩子個頭越大,貴妃的身子也會越吃力。”
將話說出後,御醫還是低著頭,不敢抬頭。
“你下去,配一副落胎的藥上來。”
過了好一會兒,趙清澤說了此話,也是大發慈悲的放了御醫離去。
而御醫躬身退下之時,卻瞧見仍然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趙清澤,屋裡只點了兩根蠟燭,瞧著有幾分昏暗,而他的身影仿若是浸入了這深夜的暗色之中。
趙清澤回到屋裡上了床時,倒是將如意給弄醒了。
她伸手摸了摸趙清澤帶著幾分冰涼的手,腦子裡清醒了些,也沒有再睡,睜開眼睛開口道:“回來了?”
“怎麼沒睡?”
趙清澤聽著如意清明的聲音,也是驚訝了一下,開口問了一句,往日裡偶爾他回來時,也會吵到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