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想起這便是那玄武聖獸的殼體之上,心中大吼:玄武老哥啊!你沒事長著玩嘛?若是這島上之人得知真相,還不給你嚇死了一半!
精靈離火知這是每位仙人進到玄若主島之後的第一反應,也不做阻攔。只在一旁輕聲介紹道:“玄若島被發現之始,諸位先輩也是滿心歡喜,無甚他求。但隨著修行枯燥、長期沉悶,那些修為尚淺的更是剋制不住對人間的些許思念,便有人以仙術結廬成屋、築于山水之間。一人開了先例,其他人亦是紛紛效仿,便漸漸有了村落的規模,此後不停發展,便形成了宗派,宗派之內相互協作,便有了這宏偉的建築群。”
“離火姑娘,那這些是什麼?”洛芳指著空中漂浮著的或飄渺活或靈動的色彩,組成的副副生動形象的蛟龍、游魚、空中樓閣、仙船、馬車、人士問道。
“這位姑娘不必如此稱呼與我。”離火似是紅了臉,但在這火紅的顏色中卻如何都分辨不出,頓了頓道:“我乃是歐陽冶先生所造,先生賦我姓名,卻未曾定我性別,姑娘稱呼我為離火即可。”
“啊?是我失禮了!請先生原諒小女子的魯莽。”洛芳知是自己失了禮數,忙賠罪道。
“無妨,無妨,我化為精靈已有數千載,你是頭一個對我有禮的~”離火道,但聲音已有了些許波動,聽著更是溫柔了許多:“你說的這是星羅畫陣,上面所描繪的皆是浮世眾生,這作畫者,便是當初尋至此處的前輩所作。”
“請問,先生所指的可是畫仙馬良?”譚清雙手微顫,眼中充滿了崇敬的神色問道。
“先生高見,正是畫仙所作!”離火聲音之中也透著淡淡的崇敬:“馬良前輩可以說是這玄若島的開拓者之一,以筆為媒,這島上的山山水水有一半便是他稍加改造後形成的福地,儲蓄島中元素,他功不可沒。在馬良前輩登神之時,更是以筆灑墨全島,這墨中含著他的心血,在這天際恣意變幻著形態,也是玄若主島最強的防禦!”
張黯然原也是個讀書之人,但對書畫這一類卻不甚瞭解,聽得離火說起這漫天的墨寶竟是由一人登神前所作,心中也不由升起些許佩服來。譚清更是激動莫名,一定要去尋到那馬良故居,前去祭拜。待得到離火的應允方才平靜了些許。
“諸位,前方美景更甚,還請移步前行。”離火見幾位看得差不多了,便柔聲請道。
“那就請先生前面帶路了。”張黯然也知在此處逗留太久不太合適,便引著眾人邊走邊看。離火便在旁柔聲講解。這偌大一個島就如同一個巨大的城市,販賣武器、護甲、香料、書本、茶葉、藥丹及各種材料,與人間界並無較大差距。不過這販賣的規模卻是巨大,根本沒有什麼地攤之類的存在。而且這販賣之人功力稀鬆,大多是一階仙的實力。
莫非這些都是與阮武等人一般自願參加戰鬥的一階仙麼?但卻又如何能有如此規模?且有如此門面經商?張黯然心生疑竇,開口問道:“離火先生,這一路上經商之人實力平平,卻是如何進得主島之內?”
“先生不知各種情況,這話莫要說得太大聲了。”離火忙伸出手指做了個噤聲的手勢道:“這些,都是在主島內出生子嗣,經過幾千年繁衍生息,便有了這等規模。由於玄若主島的天然優勢,他們甫一出生便受到眷顧,一般年過百歲便至一階仙。但心境卻遠遠落後,正迎了古人的話‘欲速則不達’。體內經脈淤塞,再無進步。只得依託祖蔭強留在此,或者繼續修煉,或者吃些靈丹妙藥,以寄希望與一絲幻想。不然只能蹉跎歲月,空等壽終。”
“年方百歲便至仙階!”張黯然卻是不勝感嘆。這世上就是有一群人,不用任何付出,便擁有其餘眾人窮盡一生努力也得不到的東西。但這經脈淤積卻同時也幾乎斷絕了他們登神之路,世間萬物,公平與否,誰又說得出?
卻又聽得離火說道:“這些子嗣之中卻也不是沒有登神的例子,不過但凡我所知的,皆是憑藉著高人指點靠著些丹藥堆積出來的。這些託蔭而生的後代大部分都沒了傲骨,貪生怕死,幾乎都是在壽盡之前便碎玉昇天,在天神界做些小小的僕役。因此性格也尤其病態,端的是個難纏的主,對各位此等憑實力晉升為仙的皆是沒事找事。他們身後又往往有些許幫派支撐著,我在這便先請各位能忍則忍,以捍衛人間為重。莫要在此折損了實力才對。”
“先生放心,我們既是知道了這其中原因,便不會與這些人計較了。”眾人答應道。又聽離火對葉修洛芳道:“兩位姐姐生得閉月羞花,比這玄若島上的女子都似不在一個等級上。但為了少招是非,還請二位稍以掩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