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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只是溫馨的生活!”

“這世間的一草一木,都有自己的責任,屬於自己的責任,無論如何都要擔負起來。況且石印既然已下凡,難道只是為了將暗殺教殺滅嗎?人間肯定也免不了一場血劫。到時你將如何保全她?帶著她一直逃亡嗎?”張黯然感覺全身的力氣都被抽空了般軟軟地趴在桌上。

“一個月,”任子炎緩緩站了起來,道:“一個月後,老夫自然再來找你,不管是否願意幫助我,我都會代古神界眾神感謝你。”言罷就入煙霧般消失,不留一點痕跡。

月色正濃,張黯然已不知喝了多少杯,喉嚨不斷的滲出血滴,又不斷的自我癒合。天下蒼生,若有其主,何須自己來做決定?茫茫眾生,未曾覺醒,已醉倒三分。

天下何處,有我溫馨之所?

張黯然抱著慢慢一罈酒,走在落寞的街上。所過處,屋內燈火冉冉,倒影中盡是濃濃的溫情。

好冷啊。酒中滋味,不喝者誰知?想要麻痺內心的痛苦,卻是更是頭痛。走一步轉三轉,胡亂中貼著一處牆壁,卻是走進了死衚衕裡,沒有了月光的引路,張黯然索性一屁股坐了下來,壇口對著嘴唇一陣猛灌。咕嘟咕嘟一陣猛喝,之後終於忍不住強烈的醉意。抱著酒罈子,睡倒在雪地裡。

再次醒來,日已上正午。周圍坐著一群乞丐,身上穿著亂七八糟搭起來的布條子,頭髮上沾滿了髒物。

“唉小樣,新來的吧!”為首一個大鼻子乞丐用打狗棒捅了捅他,道:“咦,身子還挺壯實的嘛,衣服也算平整。你是哪來的小混蛋,把老子的位置都佔了。”張黯然此刻心神恍惚,也不回答。就這樣愣愣地看著大鼻子。

“哇靠!是個白痴啊!咱們賺了!快看看他身上有什麼值錢的東西!”一行人如餓狼般撲上,在張黯然身上搶著銀兩布料。不一會兒功夫就把張黯然扒至剩下破衣,他的臉也被抹得骯髒無比。便一鬨而散。

張黯然茫然地走在街上,走過市集,走過街區,走過民宅,走過湖邊。雪花紛飛,煙霧氤氳。

他就這樣一日日地走著,路人的眼神,就像精神世界裡的風景線,憐憫,唾棄,同情,慈悲。張黯然感覺與這個世界隔著一層薄薄的東西。

再次變成了旁觀者了麼?當初發下宏願,要替天正法,現在卻根本不想讓女媧覺醒,不想讓女媧冒險。

神界之戰,何其危險,力量失去大半的女媧,又如何保全自己?就這樣拼命地想著,張黯然一步一步的走在街頭。日月輪轉,星辰變幻。草木負霜,鳥飛倦巢。就這樣由著自己的意識低著頭昏昏沉沉地走著。

藕節般的手輕輕地撫過他的臉龐,抬頭一看,卻是回到了草廬門前,黃熙就這樣撫著他的臉,紅腫的眼睛靜靜地看著他。“張大哥,你怎麼了?”張黯然只感到呼吸都顫抖了起來,眼淚再次流了下來。

第16章 只是情劫

仍是在灰白色的小屋,被大衣緊緊披著,張黯然卻感到很惶恐,自己會決定破壞這溫暖的小屋麼?以後黃熙的母親由誰照顧?自己不可能久住在此的。想到這,他的頭深深地垂了下來。

“小張你這到底是怎麼了?誰欺負你了啊?瞧你這一身髒的。唉這世道,老實人就是容易被人欺負啊。”陳桑關心道。

“張大哥,我半個多月沒見你,去市集追問,卻是聽說你將任半仙送走,就再也沒見你了。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啊。能不能跟我說說?”黃熙的眼睛就這樣看著他,充滿了擔憂與心疼。

告訴她麼?一月之期已經臨近,無論如何,張黯然都下不了決心。

褪下了外衣,張黯然勉強笑道:“我只是在山中迷路,一不小心就成這樣了,多謝你們的招待,我回去了。”便逃也似的回到了草廬中。

不久,傳來黃熙敲門的聲音。草廬內,兩人相對而坐,默然無語。

良久,黃熙像是下了什麼決心般,道:“張大哥,請原諒我的胡亂猜測。你是不是碰上了什麼難以決定的事?”

見張黯然點了點頭,繼續道“若是做的事是為天下百姓好,那你就不要猶豫啊。不過如果是對天下百姓不利的,你可一定不要做才對。”說完也覺得自己好像說得太過了,不由吐了吐舌頭。

張黯然配合著笑了笑,小心翼翼地問道:“熙兒,我問你,如果,我是說如果哪一天,這世界的老百姓都需要你來保護,但你卻要離開這裡,離開你的母親,而且非常的危險,你願意麼?”

見張黯然終於說話了,黃熙顯然很開心,小手託著下巴想了想,她堅定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