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我當年被莫離所乘，大半能量都被其奪取，為了救張黯然，亦自損靈魂之力開啟虛空將其送入，後更是爆裂身體，才逃離莫離的毒手。現在的實力，比起你全盛之時亦不相上下。人間靈氣太過稀少，不適合修煉，恢復身體後你立刻帶我去見古神界在人間的那些仙級弟子，遲恐生變。”任子炎連忙應諾，偷偷望了一眼女媧手心的那顆痣，任子炎微微嘆了口氣。

陳桑微微恢復了思考。此時面前的張黯然，那個憨厚老實的小夥子，變得那麼陌生。他就這樣低著頭坐在地上，一聲不吭。

“小張？小張？”小心翼翼地喚了聲張黯然，卻見張黯然身子一震，抬起頭對她微笑道：“伯母，沒事的。一切都會過去的。”

“那你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嗎？熙兒到底怎麼了，她去了哪？”看著他的微笑，陳桑卻似乎看到了深入骨髓的悲傷。

“沒事的，伯母。熙兒只是去很遠的地方辦些事情，她很快會回來的。剛才外面發生了些事，等安全之後我就送您回去。”張黯然不敢告訴她，她的女兒，或許根本不存在了。

再次回到灰白色小屋，張黯然感到黃熙似乎根本沒走，他多想一轉身就看到黃熙大大的眼睛和微揚的笑容，織了一半的布還掛在織布機上。他似乎失去了所有感覺，伸手摩挲著布料。黃熙的音容笑貌還在眼前浮現。陳桑活了多年，看他這樣也知道了不對，黃熙覺醒為女媧時，看著她的眼神雖然陌生，但卻仍能感覺得到濃濃的不捨，她分明沒有失去記憶，為什麼要對張黯然說那樣的話。而張黯然明顯在說謊，但卻是明顯對自己好。

“伯母，”張黯然轉過身，笑道：“伯母以後黃熙不在的日子裡，就由我來照顧您吧。”

陳桑又如何看不出他在強迫自己流露出的微笑，她嘆了口氣，道：“小張啊，自我第一次見你到現在，也有三年多了，你心裡想什麼又怎能騙得了我？雖然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了，你對我隱瞞了很多，但是不管怎樣，你的心地是善良的。我知道你非池中之物，我也還不至於生活無法自理。做你想做的事情吧。我在這裡等著熙兒回來。”

“伯母，我……”

“孩子，你不必再說了，如果你真要想對伯母好，就去替我保護好熙兒吧。那孩子從小跟著我受苦，也只有遇見你之後。她的笑容才多了起來。夜了，也該休息了。”

“伯母……若是能見到熙兒，我會保護她的。”張黯然徐徐退了出來，深深望了一眼這曾經溫馨的灰白色小屋，踏著月光，靜靜地離開了雪城。

第17章　暗流湧動

凜冽的風，如利刃般地吹。月色如此美麗。

三年，於他就如夢一般，不願醒來。世間糾紛，本無休止，但若無法置身世外，為何不勇敢面對？奈何千年痴情，終成幻影。自己所為，到底為何？張黯然將自己投身於烏雲之中，自然的氣息，化為一種融入生命的感覺，世界的呼吸在耳邊輕響。

這世界上最美麗的旋律啊。冰冷的空氣讓張黯然很是享受。此刻，自己彷彿也變成了廣闊蒼穹的一片雲。這片充滿故事的大陸，此刻離他是如此的近。從沒有過那麼的貼切的感受著這個世界。

“呀~~~~~”如最徹底的瘋子般瘋狂的吼著，忽而又如最恬靜的嬰兒微閉雙眼悄悄睡去。月光也透體而過。太陽露出血紅的色彩時，一條白色的帶子橫跨在世間一般，熊熊燃燒了起來。瘋狂的詩人在大聲吟詩，妖媚的鬼狐也迎之起舞。這活潑的景象可以讓人忘卻一切。怒嘯的大海在人們所看不見的地方向天空轟去，巨大的雷電也在天空上方蔓延爆炸。

這世界有多少美好等著自己，有多少幸福等著自己？我張黯然不是為她而活！

“女媧！你聽好了！”他使勁全身力氣朝著天空上方狂吼：“我張黯然，不是為你而活！總有一天，我會再次讓你愛上我！！！”

一道白光自識海閃過，張黯然似乎突然明白了什麼。身體自然地盤膝冥想起來。整個人被雲中的水元素輕輕託著，隨之飄蕩。如天地間一尊雕像，一動不動。

進入識海中，他驚奇地發現，除了原本的贔屓之外，自己識海另一處又突然長出了一個像靴子一樣的東西。

“這是什麼鞋？”張黯然向贔屓問去，結果卻看到贔屓本來莊重的大頭瞬間憋得通紅，

“哈哈哈哈……”最後終於忍不住大聲笑了起來，四爪亂拍，將識海攪得波濤洶湧。而那靴子一樣的東西如被燒紅了一般一下變紅，張黯然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就感覺被一股大力打得飛向贔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