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酒仙,怎麼又有這閒情來天神界了?”相隔僅僅一條長街的小酒館之中,分身而出的張黯然緩緩的現出身形,掄起一罈酒就灌了下去,待得對方心疼的表情浮出臉上,才有些得意的笑道。
“你小子……那邊有美女美酒你不喝,卻跑來我這裡跟我這孤苦老頭兒搶這些濁酒作甚?”任子炎慌忙把餘下的幾罈子酒攏入懷中,看到張黯然一臉壞笑的樣子,他有些不情願的拿起一罈酒倒上一碗推到張黯然面前,便自顧自的喝了起來。
“你也在跟著那吳乾坤?”將桌上的仙鹿肉隨手抓了一把塞進嘴裡嚼著,張黯然有些口齒不清的道。
“吃死你個小酒鬼!”任子炎又抓了一把肉如同填鴨般往張黯然嘴裡猛塞,火紅的結界將二人籠罩在內,他才氣呼呼道:“老頭子我在人間界閒不住,跑上來摸摸這莫離教的底子,怎麼了,你也覺著不對?”
“難道你以為我專程來天神界吃喝玩樂的嗎?”張黯然喉頭一垂,勉強將滿嘴的鹿肉都吞了下去,道:“你查出了什麼線索了嗎?怎麼連這勞什子天帝也給捲了進去?”
“你以為我有你那麼能耐?能大搖大擺的被莫離教的人伺候著?”任子炎老臉一黑,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莫離教在咱們的故鄉總算是受四聖獸的制約,沒敢太猖狂,但在其餘的星球我就不得而知了,但以我掌握的線索,這莫離教之中竟隱隱摻著天魔的影子,你說這怪不怪?”
“什麼?”這下,便是連張黯然也有些驚訝了起來,一個能神人魔三界皆通的宗教,這實力也太過龐雜了吧。然而任子炎接下來的一番話讓張黯然險些絕倒:“自然,我也只是猜的。”
“這可不能亂猜啊!”想起這老頭八成是說瘋話了,張黯然苦笑一聲也不再當真,但心裡還是留了一絲疑慮,任子炎雖修為不及自己,但能在動盪的天神界中得到上古神的重用,想來說的話也不會毫無依據。任子炎依舊是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其中關於蕭盈的事兒也說了些許,得知蕭盈此時已無大礙,在玄若島之中潛心靜養,他心下也安心了許多,估摸著自己裝醉也快差不多醒了,便將自己最後的疑問問了出來:“老頭,我也差不多該回去了,你這趟上天神界來,自然不會只是為了查探這早已查探了許久的莫離教吧,或者說人間界的莫離教之中能得到更多的資訊,你並不需要如此大費周章的跑上來才是。”
“算你小子腦子轉得快。”又是一口酒下肚,任子炎極不風雅的打了個酒嗝後,神色也變得凝重了起來:“雪城,也就是當年女媧大人轉世之時所居的地方,那位女媧娘娘轉世時的母親陳桑,你可還記得?”
“自然是記得的。”這一位慈祥而善良的女子,令張黯然感到過自己早已遺忘了多年的母愛,說起來自己亦並未實現當初黃熙兒的請求,讓這位慈祥的母親就這麼孤苦的老去,心中的愧疚感便不覺蔓延了起來。
“在我回到人間界時,有一次前往拜訪陳桑之墓,卻碰上了一位散發著強大氣息的天神,他說是來看望老朋友。而且,他似乎知道了女媧大人的事……”
“有多強?”能讓任子炎如此重視的天神,不可能會是無名之輩。
“他渾身湧動著血白色的神力,能劃破阻隔私自由天神界進入人間界,也只有七階神以上的修為才可能如此隨意了。”任子炎喝完最後一罈酒,便醉眼迷濛的倒在桌上,二人之間的結界亦消失不見,只聽得任子炎懶懶的聲音傳來:“酒喝完了,不送。”
“多謝了。”張黯然幾乎將拳頭都攥出血來,復又松將開來,將自己和吳乾坤玩樂之時順手收去的幾罈子佳釀都放在桌上,便消失在原地。
血白色的神力,無相神,我總算有了一絲你的線索。既然在天神界之中,那麼我們遲早是要見面的!
幡然醒酒後裝模作樣的抱怨了半天自己的不是,又和吳乾坤演了半天的道歉戲,張黯然這才隨著其離開了酒樓,吳乾坤好聲好氣的請其前往石印天神的石印殿之中,一是吳乾坤自然是住在石印殿偏殿之中,自然是要請其前往以盡這地主之誼,其二自然是要尋機會引薦給石印天神了。看到任子炎的一瞬張黯然自然想起了石印便是當年奉天帝之命下凡而來並輕易將常音、鬼夜羅及任子炎打成重傷的使神。雖然未曾見識過其修為,但想想亦知道能在天帝座下從事者皆非易與之輩,而今能在莫離教之中,想來也算是其中的高層人物了,只看吳乾坤如何將自己舉薦而至,得到石印信任的話,再探入莫離教真正的內部亦輕鬆了許多。
石印殿處在天帝殿殿外第三層,想來雖是天帝身邊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