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如士卒般受控於天神界。由仙修神如何之難,也只有他們能夠知曉。雖然在天神界之中立下的一些功績給他們還來了許多神界異寶,但成神依舊需要契機。這便是世人所謂的緣。其間他們亦與玄若島有過聯絡,只是現在沒了張黯然的眾人,對外物再難有所動,因此亦只是大略的有過些許交流罷了。而在當初芷水仙尊犧牲之處,珊瑚蟲以其為根基,蔓延而出的珊瑚礁竟突出海面,生出七色光華,幾乎與日月通輝,似在等待著什麼,又似在申訴著什麼。因其對常人來說是個極難見到的存在,因此也吸引了許多情侶前往許願,也成了人間界難得的祈願神念。流傳下來的後世版本中,更說是下凡而來的女神,在彼岸靜靜等待著情郎的歸來。當年曾經被張黯然裝扮而成的酒神所承認的酒家,亦發展至今,成為著名的酒神不歸地。其曾插在頭上的筷子,亦被諸位掌櫃視為傳家之寶儲存了下來。而當初的火斧一派,更是躋身成為武林第一大派系,以幫主家傳裂天斧雄霸於世,在諸位仙人的審視之下,隱隱成為人間界第一門派,其傳世的開天斧技以大開大合為其精髓,潛移默化的改變了諸多習武者的性格,一時之間,天樂星中正道之氣縈繞其中,成仙成神者亦多了起來。
而在西南海陸的起始點處那個莫名其妙的巨大鐵鍋形的東西,則被當時的工匠視為天物細心鑽研,融入自己的獨特風格後改成了一套奇妙的防禦系統,極大的避免了各個勢力拼鬥之中人員的損傷。這些自然亦是後話。
只是,在這看似一切朝著良好方向發展著的星球之中,所有的生物都感覺到了一種莫名的興奮之感,似乎自己所居住的星球正在緩緩的恢復著生命力,它,難道具有自己的生命與思想?這到底,是喜是憂?
任之炎依舊每日酒不離口,尤其是那此時已算是最普通的碧落酒,每日必三十斤,如開水般無意識的喝著,拉碴的鬍子凌亂的貼著脖子,酒水順著衣襟沾滿了整張桌子,濃烈的酒氣令周圍的常人都感到有些不安起來。
這酒家名為宋氏,雖未刻意宣傳,但當年的酒神傳說卻是傳得響亮,整個大陸,也就屬這一處的碧落酒最為質樸,最為純正,因此他也最喜歡來這裡喝酒。店家是一個老實的凡人,他天生心地善良,自從任子炎來此後,每每看到他似乎喝醉的時候,店家總是不聲不響的服侍老者入自己的房中居住,即使妻子抱怨也未曾停止過這行為,真個是如醇酒一般老實卻又倔強的漢子啊。
然而任子炎卻並非因此而來,只因他在天神界執行任務的過程中,碰到了葉修,那個似乎正在努力恢復至巔峰境界的隱神大人,然而更重要的是,他被告知了,張黯然當初也是極其喜好這口酒。
對自己前往天神界的這些日子,他其實並不後悔,身為人間正道的他,早已將自己的生死看得極淡,只是對張黯然,他始終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愧疚感。若非自己當初將張黯然帶入這一切的事件之中激發了女媧的神格,張黯然又怎會變得如此境遇?當年那個愣頭愣腦的傻小子,那個只想與愛人平凡的度過這一生,安然的做著樵夫的傻小子,此時在天魔界之中早已沒了音訊,甚至他的兄弟朋友及愛人,也因此陷入了長久的沉寂之中。這一切,他怎麼可能沒有絲毫的責任?即便過去了許久,他的心中依舊充滿了愧疚,他自認這一輩子,從未這般的無力過,即使自己有再冠冕堂皇的理由,然而摧毀了一個人的所有,難道又是對的麼?這心中的鬱結,便也是他心中最大的魔障。
“唉”嘆了口氣,任子炎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這一次他不想再讓店家麻煩著照顧自己,自己其實也不需照顧。其實,早在他被店家安頓至榻上入眠之時,他一身的酒氣早已化作無上靈氣依附於其上,對於這些凡人來說,無異於治病延年的妙藥,好人有好報,他自然不會虧待店家的。結了帳後,他轉身便欲要離開,然而這一次,出乎意料的是,店家並沒有急著去拿他放在桌上的錢,而是一屁股坐在了他的桌前,憨厚的臉上似乎在強忍著想要離開的衝動,良久才憨聲道l:“大爺……”
原來這老實的漢子要去雪城尋找一種草藥,似乎要救治自己生命垂危的髮妻,但這輩子都沒有出過陣子的愣頭小子卻哪裡懂得什麼雪城的地方?老實巴交的他只曉得問年長的老人,因為前輩知識積累得多,說出的話自然可信了一些。因此他這才有些難得的主動開口想要詢問這雪城該如何走才是。
看著老實巴交的小子,任子炎總是難得的心生一股子欣賞的味道,此時聽他只是為了查探一個位置,竟然如此憋屈的跑來說話,便是連喝的有些懵懂的任子炎也在心中暗笑。對於仙人來說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