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出,化為最鋒銳的侵蝕之意,那一往無前的殺意,凝於身側為點後疾速旋轉,收割每一個靠近自己身體的物體,也同時考究著自己身體的承受能力。這是自傷之法,但以血布衣的修為,這卻是他做得最好的一次了。
長矛妖顯然沒有料到血布衣會如此突兀的祭出自己的壓箱底招式,在胸前被割去一塊皮肉之後並沒發出想象中的痛吟,只是抽回矛身扣肘一擋,在肘尖再次被剮去一塊皮肉露出白生生的骨色後方才痛哼一聲看準一處窟洞便跳了進去!這想來便是他們逃生的緊急隧道了。
血布衣雖也被自己的刺魔氣剮出血來染紅布衣,但殺得興起的他被這痛楚一激後更現瘋狂,暴喝一聲便跟著跳了進去,絲毫不在乎裡面會有什麼陷阱。張黯然心中暗諷於這血布衣的愚蠢,以微薄的魔氣化出一具分身跟著進去之後,便將全身骨骼一鬆,易容成方才那長矛妖的形象,隱去身形,自那甲板門縫中悄悄退了出去,在眾人毫無察覺之下潛入了水中。此時,那血點四箭中剩下的兩名箭手早在張黯然的通風下被潛伏的眾妖殺個乾淨,他也不再擔心會有暗箭自背後偷襲。籍由著高超的潛伏術,他一點點靠近那滿身是毒的殺戮陀螺。
是的,張黯然受古潭所託,並非真個為了擊殺海妖,而是將這一撥血布衣供奉擊殺殆盡。而這海妖船當家之一,正是古潭。
古家行事低調,但若有心人真個細細搜查,便可看出這古家的不簡單。能在痴狂天魔、悲冥天魔、恐懼天魔、貪婪天魔、殺戮天魔五天魔的領地之間轉圜許久建立商業的古家,又怎麼可能只是單純的酒家而已?古潭向來對自己看人極有信心,在看到張黯然背後的可能性後,他毅然決定將張黯然爭取了過來。因為,不經歷勞役便可直接進入天魔界的,只可能是魔!而在確定了張黯然當初確實沒有說謊後,他內心的震驚及狂喜將他隱忍數百年的內心徹底的激發了出來!
是的,他在古家,自己的名字甚至連一個六階家奴都不屑於記!
沒有實力,沒有地位,只在碣石鎮這滄海之旁的小地方守著破爛的三階酒家!
他的志向卻絕不在此!
在天魔界出生併成長的他,自幼便被灌輸了非奴的思想,但在這妖生而為奴、魔生而為主的世界裡,他屈辱的活了下來,而那曾向他灌輸這思想的母親,在他四歲那年便被一位飲罪性起的七階奴壓在酒桌上肆意發洩,然後被那七階奴的主人強徵為軍娼,在那些甚至沒長出人樣的噁心異族軍帳中受辱而死!
他曾經非常憎恨那些異族,憎恨那所謂的主人,因為他的母親給自己留下的印象,卻在那個晚上支離破碎!但他的實力,顯然是不可能對抗的。而這古家最勢弱的一脈,自然不會得到古家家主的重視,只派人前來叮囑幾句,便派他來到這處地方經營起來。想以此消磨去他的戾氣,不要給自己的家族惹出麻煩來。
是的,他們做到了。古潭心灰意懶,並不刻意的亦魔氣保持自己的身體,心中的怨念,不知何時轉向了那個教育著自己的母親,那個魅女族出身、只被家主臨幸了幾個月便生出自己的那個女人!他恨!為什麼告訴自己這些所謂的道理,卻沒告訴自己事實是如此殘酷!他恨!為什麼在自己種下了嚮往平等的種子,卻不告訴自己變強的方法!
與常人一般,他試著噬魂,試著收集獸骨以換取獸丹增長修為。然而過去了多久,他卻只由一階妖升至三階妖!而此時,本已對天命絕望、欲安心終老的他,卻再次遇著了當年母親一般的事!他那繼承了曾祖母血液的孫女,在被自己小心翼翼的藏了幾十年後,終於被發現,這苦命的孫女,在一次族會中被家主一眼看中,只淡淡說了一句話,便將自己的孫女送入了與古家交好的一階魔之中,養成了xing奴,屈辱而死!
他知道這在天魔界之中再正常不過,但內心之中由母親種下的那顆種子,卻終於不可抑制的爆發開來!既然永無成魔之日,難道自己就真這樣以妖類的姿態永世為奴?
他決不甘心!
他要成為古家的家主!而張黯然,便成了這最後的導火索。
掌握著天魔界所有情報的古家,要利用海妖是再順利不過。張黯然,便是他下定決心的基石!
而這血布衣,古家家主所依仗的家奴之一,便是它試刀的物件。
顛覆妖魔之治,似乎十分有趣呢。張黯然心中微笑,已探入殺戮陀螺身側三米處。殺戮陀螺的螺殼上此時已沾滿了沖刷不去的腸血,周身蔓延開來的毒液令水中的生物化為屍液陳腐於底,他柔軟的身體噴出一股股水流,螺殼尖端戳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