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歉疚揉在了一起,他只覺大腦疼痛欲裂,大吼一聲,全身的力氣都轟向一處牆壁,便聽得天崩地裂的聲音自周圍迅速傳出,只一刻,裂縫便自這處瘋狂的蔓延開來,整座山都搖搖欲墜起來!
“不好!”看到這番景象,張黯然回想起之前隨意一擊的惡果,當下也只得暫時壓下混亂的思緒,融入山土之中調動起一切力量穩固這搖搖欲墜的山林。
“土元素沉以為大地之基,水木相輔相生,以木生息定其乾坤。金散其中護氣散運,火衝雲霄消弭惡鬼,天地萬物聽我號令,定!”沉穩的聲音不知何時傳了出來,張黯然注目過去,便見一身材矮小但仙氣四溢令人望而生敬的長鬚小老人浮在山石之中,身著粗布手執粗拐,口中唸唸有詞,原本不住顫抖的地面便如得到主人安慰的驚牛般緩緩平息了下來。看得張黯然這是一個目瞪口呆。而這老人忙完這一切後,看也不看張黯然,扭頭便走。
“前輩……”鬼使神差之下,張黯然脫口而出叫道。
那老人停下腳步,轉過身來道:“何事?”張黯然一見他的面龐也是一愣:這老人竟然只餘空空的眼眶。張黯然看得出他的修為僅在一階仙左右,卻不由自主的從這空洞的眼眶中感到了上位者一般的壓力!
“前輩……多謝前輩消弭了在下惹出的禍事……”
“不用謝我。”老人冷冷回絕道:“天地萬物自有其存在因由,此山當遭一劫,你也不必愧疚。魂歸魂土歸土,有些事,發生了便無法改變,若要尋求出路,便應更往前看!”說罷便再不理張黯然,隱入山石之中,任張黯然如何尋找,卻硬是發現不了一絲痕跡。
他到底是何人,怎麼會這般提醒於我?張黯然回想起老者的話,似乎另有其深意,莫非方才之事他從頭到尾都看的一清二楚?如果是這般當初為何不出來相助?若是他出來相助的話,縱然結局不會改變,但至少自己也會覺得不那麼痛苦吧?而這老者自始自終都未曾出來,偏偏是山林要被毀掉方才出來擺擺架子,否則的話,鍾漢離也許就不會死了!一念及此,張黯然混亂的大腦再次瘋狂了起來,運起力氣以真氣吼道:“你給我出來!不然我就要毀了這山林!~”
然而回答他的,仍只是無邊的寂靜。
“我的兄弟死了,你一直都在看著吧!”張黯然情緒不能自已,渾身顫抖道:“前輩既然有如此只能,若是方才能助我,便會是另一種結局!你這老匹夫,對妖人破壞裂紋坐視不理,而我不慎要毀去這山林你卻出來扮作高人,你這虛偽小人,仙人中的敗類!……”他越罵越狠,周圍的元素越發不受抑制的旋轉起來,原本已定根基的山林又隱隱有崩塌的趨勢。
“此中因果已了,你如此辱罵我又能如何?”張黯然仍與張口再罵,那老者卻突兀的出現在他的面前冷聲道。隨著他的到來,張黯然身邊狂暴的元素就如被冰封了般靜止了下來,便是張黯然也無法駕馭半分,這氣勢竟輕鬆壓下張黯然的暴虐之氣。張黯然不料這老人一出現竟是在離他這麼近的地方,一時愣了愣方道:“難道我罵得不對嗎?你方才若是施以援手,即便不能救我兄弟,我亦不會怪你。”
“我憑什麼相助?”老者空洞的眼眶對著張黯然的臉問道。他怎會想到老者這般回問,一時語塞。
“世間萬物皆循因果,不可輕易破壞。”老者雖然無眼,但仍似看到張黯然痛苦糾纏的內心,語氣也緩了些道:“草狼捕兔,世人皆以狼惡而兔善,驅狼護兔。卻不知世間萬物生而平等,世人這番苦心,卻是對兔的殘忍。需知若無天敵相伴,兔生若群鼠,定會不加節制啃食草地,以致無草而食後便反食莊稼與人爭糧,或餓死山野,種群滅亡。你道人是對或錯?”
“…………”張黯然非是愚鈍之輩,只聽這麼一說,細細一想後便明白了許多,但想起自己的無能,心中仍是一陣難過,躬身拜了拜道:“之前言語多有得罪,還請恕罪,晚輩受教了。只是兄弟之死太過不值,晚輩……”
“無果何來因?你亦不必自責。”老者以手撫須道:“在絕對的實力差距前,你能做到這一步已是不錯。老夫亦非冷血之人,只是受四聖獸所託,不得插手爾等之事,只許儘量保護人間萬物。方才與你們對峙的妖物跳出六道不在五行,它在刺穿你四肢時已將奇毒注入其中,而你並未淨了六根,方才四肢被制,心性大亂。且她的實力即便是在天魔界內也不容小覷,你敗在它手,實屬應當。”
“實屬應當嗎?”天魔界或天神界,隨便出來一個人都能將自己打得如此狼狽,自己果然還是太弱了啊。張黯然苦笑著喃喃道。那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