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特有的香氣。
“不要說話,你一定要給我堅持住!”她的聲音是那麼的悅耳,但為什麼在此時,只要努力想回想起這女子的名字,他就會感到一陣深深的愧疚?張黯然張口想發出聲音,但喉嚨卻如塞入了異物一般說不出一個字。下一刻,兩片溫軟清甜的唇已輕輕印了上去,兩行冰冷的眼淚滴上他發燙的臉頰:“就算你永遠也不理我,我這一世,也依舊會這樣愛著你!”
是她!那名自己墜魔之前捨身而出的女子!兩個身影重合為一。他的腦海之中,那帶著些許嬌蠻卻更是敢愛敢恨的女子的名字,雷鳴般轟響於他的腦海之中!
“蕭盈……”他嘴型微動,神色抑制不住的變幻起來。她,這被他深深傷害的女子,情願放棄一身修為墜入天魔界,也要在自己身旁嗎?墜入天魔界之後他就再沒有想過擺脫掉孤獨,然而看到她倔強而柔弱的身子在冷漠的人群中微微顫抖時,他再也無法保持住冷靜!
“怎麼了。”彌牙不陰不陽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風妖狼停滯在半空之中,倨傲的朝下噴吐著霧氣。
這世界太過兇險,張黯然慌亂的想道。面對秦姜這個他看不透的人,他不想把自己的弱點交給對方,從而奴役自己。然而想到天魔界素來的妖為奴魔為主,以蕭盈入魔界後七階妖的修為,定會勾起許多天魔的渴望!可是按照古潭的說法,修為低於一階魔者皆要服役一段時間才可踏足天魔界才對,可這女子怎地就輕鬆的進入悲冥天魔界?
想起彌牙還在一旁,張黯然眼神望向了遠方,聚焦到一處略顯繁華的酒樓街市,道:“我需要尋一處地方稍作休息。”
“夜長夢多。”彌牙看了看他身後長劍一般的犀骨道。
“若真有人有能力並且希望奪走我手中的犀骨,你認為我們能平安無事的離開裂魂谷嗎?”張黯然看準了蕭盈所在範圍的一家酒樓,駕馭著風妖狼便飛了過去。彌牙心中奇怪,沉吟了一番也跟了上去。
這處與悲冥天魔界氛圍格格不入的酒家距二人之前所在位置不過百餘里,舍了風妖狼,二人閒庭信步般微點虛空,轉瞬即至。然而到了門前,張黯然心中不由有些尷尬起來。彌牙意味深長的看著他,似在嘲笑,又似在諷刺道:“張先生好興趣,白送的不要,卻喜歡找些邂逅來豐富生活情調。”
“過獎了。”好在臉皮夠厚,張黯然面不改色的回了一句,便一步踏入了這所謂的酒家。
這是做皮肉生意的酒家。來自其餘天魔四界的寂寞之人唯一聊解飢渴之處。想來是老闆酒家生意不成,這才轉行搖身一變成了老鴇,只是摳門的程度應該也是首屈一指的,只裝潢了內部一些關鍵位置,這個招牌卻是無論如何都捨不得換掉。
既然被彌牙認定是虛偽的好色之徒,張黯然也懶得辯解,與彌牙隔間而居,隨意吩咐老鴇喚一名女子後,他的心思便活絡起來,思索著該如何做才能瞞過彌牙耳目,同時定下暗中保護蕭盈的方法來。
古潭剛剛崛起,古家的事業雖然早延伸至此,但古潭根本說不上話。若派遣嚇人暗中保護一個修為明顯高於血布衣的女子,他此時應該也沒那能力。弄不好反而成了此地無銀三百兩,惹來更麻煩的勢力便不好說了。蕭盈的舉動分明是四處搜尋,若是見不著自己,想來她會毫不猶豫的在五大天魔界之間徘徊,莫說是古家的下人,即便是自己也會一頭大汗。誰知道在沿途之中會不會遇到那等無理之妖魔?
這酒家離方才蕭盈的位置不過幾百丈,張黯然的魔識謹慎的越過彌牙的監視跟隨著她,另一個念頭自腦中生出:小涼?
魅女族的小宮主,自己甚至沒開始履行幫助魅女族的承諾,現在反而拜託她照顧一個為了尋找自己的女子,張黯然自認臉皮再厚,此事也做不出來啊?!況且聯想到自己進入天魔界後的腦袋之中都縈繞在小涼身上,此時又這麼拜託,他心裡如打翻了五味瓶一般的複雜。
正思索間,他感覺到門前來人的氣息。收了錢的老鴇格外好說話,微微敲了敲門,輕咳一聲道:“這位先生,老身不知先生喜歡什麼口味,便自個兒做主請來了咱這兒最溫柔的可人兒,先生是否先要看上一看,再決定如何?”
“不必了。讓她進來,你可以走了。”張黯然裝成不耐煩的色狼性子,粗著嗓子吼道。女子長得再好又如何,反正自己又不是真個動刀動槍,到時候使些小手段放倒就成。
“先生,我們家婉兒是隻賣……”老鴇沒料到這回的客人這麼不給面子,甚至懶得與老鴇砍價,心頭一抹鄙夷後方要漫天喊價,張黯然卻再次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