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走吧。我不會對你們動手的。”
“哦?海亭兄,沒想到你還有這等君子風度。”張黯然哈哈大笑,也不理會一旁眼睛都要瞪出來的玉凌霄,拱了拱手道:“海亭兄,你的冤屈我方才也略知一二,但方才你說不殺無仇之人,還請問那暴斃於下方的眾仙,又有何人真個與你有仇呢?只勸海亭兄一句:苦海無涯,回頭是岸。”
“回頭是岸?”海亭的身形在黑暗的虛空中顯現了出來,嘴角卻帶著一絲苦笑:“方才那些人如何不該殺?他們如此賣命隨玉凌霄闖進此處,還不是因為玉凌霄一句空口承諾?人人皆欲取我頭顱而得那所謂的秘笈?這又如何不是仇?你在天魔界也創出了些名聲,我海亭敬你乃人間豪傑,我不殺你,我也無法回頭,你還是速速離去,莫在壞我好事!”
“張黯然,你不可聽他的!”玉凌霄聞言又見張黯然似乎有些動搖的樣子,忙急道:“我兩軍聯盟,你大羅軍又是佛門中人,斬妖除魔乃爾等職責,怎可動搖?”
“呵呵呵,凌霄仙尊,你總算肯放下架子跟我說話了?”張黯然轉身一笑,直看得玉凌霄心中發虛,才淡淡道:“我可不曾記得你玄若軍對我等以盟友相待,在大陸上時便處心積慮談判於將我佛門收為其下,待至玄若島時更是未曾真心相待。你的心態我又如何看不出?你可曾平等看待過我佛門方丈及執事?什麼職責所在,我佛門千年之災,又可曾見你們出來替天行道?”
“我……”玉凌霄大急之下想要辯駁,卻是說不出話來。
見把她欺負得差不多了,張黯然轉過身來,六玄棍已握在手中,朝海亭道:“海亭兄高義,但為人處世太過極端,張黯然不才,但為了前輩的一個承諾,我也不得不出手阻止!”話說完整個人就如空氣般消失於原地,再不見任何聲息。
“既然你不想活著離開,那我便成全你!”海亭面色一陣猙獰,身上斗篷一揮,也隱入了黑暗之中。
“玉凌霄,祭出你的鳳凰之羽,好讓我判斷他的行蹤!”張黯然傳音道。玉凌霄聞言大喝一聲退回玄若軍中,長劍再次化為萬千羽毛遍佈整個天空,如雪花一般輕輕懸浮其中,在黑暗的夜色中猶如一朵盛開的雪蓮。
張黯然此時融入了元素之中,整個人不帶一絲氣息。他不知海亭隱匿之術,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這隱匿之術必然與黑暗力量有關。若他不以真身出現,則必然隱匿於巨鯨群中,否則這漫天的羽毛定然受元素流動影響產生細微的波動!
正在這時,二十丈外,原本上下自然漂浮的羽毛產生了微微的傾側。
“砰!”六玄棍棍間齊張:一粒凝成圍棋子般的佛力便激射而去,發出震耳的爆炸聲!
“張黯然,你果然還是太缺乏經驗了啊……”一個陰冷的聲音自下方傳來,張黯然微微側身,便躲過了一枚黑冰凝成的尖刺,同時六玄棍詭異的扭轉伸長,狠狠的砸了下去!
“砰”下方的堅冰瞬間化為齏粉,但卻連海亭的影子都沒見著。
“莫要中了他的幻術!”玉凌霄嬌喝一聲,口中默唸劍訣,漫天的羽毛迅速的旋轉起來,將張黯然護在其中,將那破碎的冰渣擋在外面,只是原本瑩白無比的羽毛此時已隱現黑絲!
“蓬!”然而就在這時,另一處的空氣中,海亭一個踉蹌現出了身形,一隻金黃的手掌疾飛而出,竟是將他打得倒飛而出!原本在羽毛保護下的張黯然化為一團霧氣消失在空中。張黯然緩緩收回金黃之手淡淡笑道:“海亭兄,藏得好深呀……”
“……你怎麼做到的?”海亭回到巨魔鯨頭領上,眼神之中帶著些許不甘道:“那分明是你的氣息,你怎麼可能逃離我的監視?還有……你是怎麼發現我的?”
“其實這也很簡單。”張黯然淡淡道:“你自以為巨鯨之音如回聲般可以傳來我的位置資訊,卻忘了你自己也身在這聲音之中,即使藉助巨魔鯨的攻擊分散我的注意力也無法掩飾這破綻。若你是個真正的男人,就不要躲入黑暗中,與我堂堂正正一戰吧。”
“你說我不是真男人?”原本還算平靜的海亭突然暴喝起來,整個黑暗亦為之一窒,他狂怒的頭髮迅速蔓延生長,整個人都暴漲了數尺,咆哮一聲,一隻黑色的巨掌就推向張黯然!
“來得好!”雖不知他為何突然如此暴躁,但張黯然已無暇多想,伸出手去,巨大的佛掌亦寸步不讓的迎了上去!
“轟!”巨大的轟鳴將下方的冰面震出無數裂縫,張黯然原本蓄勢待發的一掌狂風般擊出,卻似擊到了空氣一般無處著力,不由大叫道:“大羅軍誦金剛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