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些個家奴均非修為泛泛之輩,且相互之間都保持著距離,想要無聲無息的殺死其中一隻都非常困難,更何況--他身邊還有一個修為不弱且時刻監視著自己的彌牙。
機會終於到來,以貪婪天魔界並不十分靈通的訊息以及在張黯然指使下古潭遣人四處散佈的迷霧彈下,眾家奴得到的情報終於不再一致,原本大肆直奔魅女族地所在邊陲小鎮而去的眾妖們分成了三向,彼此之前距離越來越遠,這無疑給了張黯然將其徹底擊殺的機會。這也多虧了古刃的死,令古潭自告奮勇挑起了在車裂城中的家業,在成功吞下了古刃的家業後無疑多了更多與家主叫板的籌碼,所能操縱的下人亦更加廣泛,自然更忠心的為張黯然賣命了。
當然,以張黯然此時的身手,要解決掉九階妖已經不費吹灰之力。雖然將魔心常龍擊敗,他的運氣以及常龍的自傲佔了很大的因素,但胸腔部分窟窿的修復和他奉行的本我之道,以及那來源於自身的力量以及融合了魔神二相的六隻水晶獸尊、陰陽魚所潛藏的實力,已然足以令他傲視一階天魔了,更何況是行蹤與隱匿手段都被自己完全知曉的愣頭九階家奴們?此時,他所要等待的,只是一個時機。
“彌牙。”張黯然所在的這一支隊伍中除了二人外有十名九階妖,他們皆被現實消磨得失去了靈性,只懂得按照命令做事,因而張黯然與彌牙可以傳聲肆無忌憚的交流而不如何忌諱其餘十妖。但因車裂城一戰中彌牙得不到任何好處,張黯然也未曾許以他本應得的甜頭,因此這幾天他都十分冷漠。此時見張黯然再次開腔,他眼底的那抹冰冷更顯不耐。冷冷應道:“又有何事?若是什麼成魔的時機之類的話,你還是留著自己騙自己吧。”
“…………”沒想到彌牙依舊惦記著上一次的事情啊。張黯然尷尬一笑,道:“時機便是要自己去爭取,這個……。比較玄乎的東西,確實說不來。但若你不去嘗試的話,那時機這種東西永遠也不會自己送上門來的。”
“若你這麼說,那倒也算合理。”彌牙斜睨了他一眼道:“常龍之強,確實超出了我能對付的極限,因此當時沒領悟出什麼來我並無不甘。但你……你什麼時候強大到能將三階天魔都擊殺的程度了?我是否又該稱你為天魔大人了呢?可你騙騙卻沒有任何天魔應有的威勢,甚至連修為在我看來也依舊是九階妖的極限。你到底修煉了什麼功法?甚至連名字都不肯告訴我嗎?”彌牙越說越氣,看向張黯然的眼神似要將他啃成肉醬似的。可偏生他長得又那麼的俊美,弄得張黯然心中有些噁心的同時也暗暗好笑:這人怎麼突然之間又變得那麼孩子氣了?
苦笑著阻止彌牙繼續發牢騷,張黯然道:“若我知曉自己所練何法,我也不會在一開始就任由古刃逃脫了……”話說到這裡,張黯然知道自己不能再離題了,否則接下來很有可能不捨得將眼前這妖嬈的男子殺死。他眼神轉冷,嚴肅道:“現在我找你,也正是為了你的修為而來,你要告訴我你真實的想法。你認為,一個充滿奴性的人,一個不敢忤逆的人,有沒有可能成魔?”
“你怎麼突然說起這個來?”感受到張黯然身上散發出來的壓迫的感覺,彌牙下意識的警惕起來,他周圍的十名九階妖依舊不急不徐的飛著,似乎完全沒受到張黯然的影響。
“回答我。”張黯然身上的透明力量牽引著周圍的魔氣,有如泰山般一點點的往彌牙四面八方壓來,看這氣勢,即便是彌牙使出了陰陽之道,已難以承受此時張黯然的禁錮。看著張黯然越發冰冷的眼神,彌牙咬了咬嘴唇道:“若我真有奴性,你認為我會將你的事隱瞞與秦姜?我乃是來自另一星球的修魔者,若非當初遭所謂正道人士逼迫,我又怎麼可能淪落到如此地步?也或許是我在這天魔界待的時間還不算長,因此還能保持著本心,但你看他們……”他指了指不遠處行屍走肉般漂浮的九階妖,淡淡道:“他們的話,不可能沒有奴性,而我,若非秦姜鎮壓,早就該肆無忌憚的殺人了。你說我有沒有奴性?你說我敢不敢忤逆?”
“既然這麼說,那我要你去將他們殺了,你敢不敢?”嘴角揚起一抹冷笑,張黯然淡淡道。
“殺了……他們?”彌牙似乎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看著張黯然又再問了一次。
“是的,殺死他們。”回答他的,是張黯然再平淡不過的語氣。
“你瘋了嗎?這……”彌牙眼神散亂了起來,滿臉的不可置信:“殺了他們,你以為秦姜還會放過我們嗎?且不說我們有沒有這個實力,即便是有,難道你又能應對貪婪天魔麾下數萬妖魔的追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