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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部分

得罷了。黃虯執禮既恭,人又溫文爾雅,沈、徐、眇女三人俱都喜他。席終分坐,黃虯早命人搭好床鋪,請眾人分別歇息,然後辭去。

沈氏師徒同住一室,眇女服侍沈琇睡後,想起途中所聞。這一面秦老約的幫手,內有二人,一名周卓,一名葉連生,昔年雖是父親好友,人卻兇惡異常。尤其周卓,生具陰陽兩體,更是淫惡。先聽遊排上少年示意,自己不願沈琇與眾合流,便由於此。黃虯說有幫手到來,不知是否周、葉二人,欲往探看。剛到門口,便見外屋已經緊閉,並還設有禁制。料是主人謹慎,為防外邪侵入之故。心想:“已與合流,黃虯又未向這兩人引見,明早事完,一走了事。”剛要歸臥,忽聽外屋說話,側耳一聽,黃虯似在向人規勸。聽了一會,聽不真切,如行法一聽,立被查知,反致猜疑。心想:“黃虯實是端人,只不知勸的是誰,因何而起。”想了想,也就回房。見師父睡得甚香,終防萬一有事,不敢就枕,便在床上靜坐相待,一直候到黎明,尚無動靜。暗忖:“照著雙方定約情勢,此時必已劍拔弩張。黃虯既請聯合,早該請往湖畔待敵,如何靜悄悄的?”

心方奇怪,徐祥鵝忽然悄悄走出。低聲一問,原來祥鵝也是擔心有事,一直在內打坐。又惦記那條船有無損毀,意欲飛往湖邊探看。眇女正在勸阻,忽聽沈琇醒來呼喚。剛一應聲轉背,祥鵝已往外走去。沈琇已起身趕出,問有何事。眇女還想主人未起身,見了祥鵝,必不聽其獨往。忽聽打門之聲,祥鵝似在與人爭論。隨見青光閃處,哧的一聲。情知有事,忙和沈琇趕出一看,室門已被飛劍斬裂。外屋有一道童,手持一符,已經嚇得面無人色。再看院中,法臺仍在,只黑女一人披髮仗劍而立。空中雲網已收,另有一幢碧光護住黑女。黃、秦、魏諸人一個不見,知道雙方已經交手。主人此舉,料非惡意,只奇怪既請相助,為何不約同行,反將室門禁閉,並令道童持符守候,直到祥鵝情急斬關,方始撤林

心念才動,道童已急口說道:“二位仙姑不要見怪。黃道長臨走以前暗中吩咐,說他本定約請沈仙姑同往,不料昨晚來了兩人,他有好些難處。故此禁閉門戶,先同眾人前往應敵,留下仙姑三位作為後援,最好聽他傳聲訊號,再開門請三位同去。萬一三位醒來走出,可在門外勸阻,如真不聽,不可相強,速用此符一揚,禁法立撤。只請去的人就要動手,也莫與他們立在一處等語。哪知徐道長不容分說,我剛揚符撤禁,他已化做一道青光飛走,門被斬碎,我在門側,差點沒被劍光殺死。詳情我也不知,只聽人說,昨晚兩人與眇仙姑相識,前聽被一妖婦拐走,已經尋了三年,今番相遇,定要請和他們一路。黃道長勸他不聽,因此昨晚不令入見。天明前又有人來,說是另外有人,要和敵我雙方一併為難。黃道長請仙姑們不要與他同在一起,也許因為這個緣故。”

話未說完,眇女心中一動,忙令道童往告徐氏婆媳,說人均赴敵,勝前不可輕出。隨對沈琇道:“師父,今日我們必勝。少時如有二人強我同行,不可攔阻,弟子自有脫身之策。”沈琇聞言大怒,忙問:“此是何人?”忽聽臺上黑女介面道:“沈仙姑無須生氣,問道友也無須在意,徐道友先出也必無妨。此人原非惡意,不過道路不同,不合強人所難而已。如其逞能動強,便黃師叔也不容他。倒是今日恐有變故,出於意外呢。那頭插黃骨簪,身材矮胖,咧著一大口黃牙的,便是尤南旺,仙姑遇上,須要小心。我此時不便多說,既要前往,請即起身,少時料難相見。只盼異日仙姑道成,許我這天生苦人一見吧。”沈琇師徒見她說時面容悽苦,似有難言之隱,因惦記著徐祥鵝,早想趕去,聞言一面應諾,便即起身趕出。

到了廟外,遙望湖上,已被一片煙霧佈滿。眇女忙拉沈琇,沿著廟牆林樹,繞向前去。因黃虯有不令一起之言,正想查見雙方對敵之所,忽聽頭上有人低喚:“師叔,往這裡來。”聽出是徐祥鵝的口音。仰望是一突立地上的石筍,上豐下銳,高約兩丈,廣約丈許,石頂平闊,卻不見人。忙由下面繞將過去一看,祥鵝忽在石邊現身,面前似有一片淡煙隔住。二人忙即縱上,見面一談,才知祥鵝由廟內趕出時,見湖上似下大霧一般,暗影沉沉中,彷彿有各色紅綠光華閃動。正往前走,忽聽頭上有人喝道:“道友前進不得。”隨由石頂上飛下一個年約十四五的幼童,見面便道:“道友可是風火道人吳道長門人徐師兄麼?”祥鵝聞言,知對方與師門必有淵源,立即止步,請問姓名來意。幼童匆匆答道:“此他說話不便,請隨我來。”隨拉祥鵝往石頂飛去。

到了上面,說道:“我名嶽雯。家叔玉洞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