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看的。”
段天寶道:“憑你的經驗、身手、機智,發現他們的追蹤固不難,要將他們擺脫就更容易,對於他們我也未免寄望太高。”一頓轉問道:“那你是什麼時候對我生疑的?”
獨孤雁道:“三個月前。”
“什麼原因?”
“你對我實在太關心了,如春也一樣。”
“這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可惜是有些反常,再說做我那種工作的人,本來就不能夠讓別人太關心的!”
“不錯!”
獨孤雁沉聲道:“你還有什麼要知道?”
段天寶道:“沒有了,你呢?”
獨孤雁搖頭。
段天寶道:“為什麼你不問如春何以會背叛你?”
獨孤雁的目光落在柳如春頸上掛著的那串珍珠之上,道:“她是怎樣的一種女人我豈會不清楚,就是那串珍珠,已足以買掉她的心。”
段天寶道:“物質享受本就是每個人都希望的,怪不得她,然而這只是其中的一個原因。”
獨孤雁道:“情投意合當然也是其中之一了。”
段天寶頷首道:“當然。”
獨孤雁道:“你們之間是怎麼會走在一起的,我無意知道,只想提醒你一句柳如春是我的妻子。”
段天寶道:“我也再提醒你一次我的生死存亡就是你的生死存亡!”
獨孤雁冷冷地道:“只是這件事。”
段天寶道:“不妨三思!”
獨孤雁不加思索地喝道:“拔劍!”段天寶點頭道:“好,很好!”右腕一翻,緩緩拔劍出鞘。
三尺長劍,燈光之下,閃亮奪目!這毫無疑問,是一支好劍。段天寶劍一出鞘,身形立展,劍光一閃,刺向獨孤雁。他拔劍雖慢,出手卻極快,這一劍的速度,顯然是遠在方才蘇易的所謂“閃電劍”之上!一刺竟然就是二十七劍!
獨孤雁的瞳孔一剎那暴縮,輕叱一聲,彎刀疾迎了上去。“叮叮噹噹”珠走玉盆也似的一陣亂響。刀劍一連相交了二十七次!
段天寶一翻腕,又是二十七劍刺出,變招之快,匪夷所思!這跟著的二十七劍,比前此二十七劍所用的時間,最少縮短了三分之一。二十七劍都是刺向同一位置,刺向獨孤雁的咽喉,其間相差只怕不到一寸!
這種速度,這種準備,實在出人意料。獨孤雁卻竟似看出段天寶的劍勢變化,彎刀一挑,斜擋在咽喉之前,一動也不動!二十七劍也就完全刺在刀鋒之上。
劍光飛閃,奪人眼神!獨孤雁也竟然眼一眨也不眨!這種判斷,這種鎮定,又是何等驚人。段天寶看在眼內,心頭大駭,劍勢再也無法繼續下去!他武功劍法雖然高強,平日畢竟是養尊處優,絕少與別人動手,臨敵經驗與獨孤雁相較,簡直判若雲泥。
獨孤雁又豈會放過這個機會,立即搶進,彎刀反攻,連斬二十七刀!每一刀都是斬向段天寶不同的地方,一刀緊似一刀,一刀狠似一刀。
段天寶當場手忙腳亂,但仍然能夠以劍接下,卻已經連退九步!獨孤雁步步緊迫,彎刀追斬,剎那又連斬三十九刀。段天寶再退七步,後背已撞在對門那面屏風之上,身形不由得一頓,出手便一緩,獨孤雁彎刀把握機會,疾斬了進去!
裂帛一聲,段天寶胸膛衣服被刀斬開,肌膚上同時出現了一道血痕。
總算他閃避及時!刀鋒的寒氣卻已直砭入他的肌膚之內,剎那之間,他最少打了七八個寒噤,手中劍卻絲毫不敢緩慢,上下翻飛,護住全身要害。
彎刀片刻之間又數十刀斬下來!
刀鋒嘶風,奪人心魄!
段天寶長劍飛舞,身形飛閃。一陣激烈已極的金鐵交擊聲過處,段天寶身形已橫移九尺,離開了背靠著的那扇屏風!
那扇屏風這時候已變成了一堆木屑。若是人,就成一堆肉漿了!
段天寶一身衣衫亦已有好幾處碎裂,有兩處還開了血口,總算他閃避及時入肉不深,鮮血卻已迸流。他身上那襲錦衣多處被鮮血染紅,滿頭汗流淋漓,面色已因為驚恐變得蒼白!有生以來,他何曾這樣子狼狽。
獨孤雁絕無疑問,是決心將段天寶斬殺刀下!
拼也許還有一線生機,不拼命,恐伯連一線生機也都沒有,拼!
段天寶一咬牙,人劍拼命反擊。獨孤雁無動於衷。
落雁刀一出鞘,他便已置生死於度外,人與刀合為一體!
刀無情,人無情。非生則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