樞。而三次為他送行的人都說了同一句話,“範君此行,尤為光耀!”可見當時的文官狂到什麼地步。。
久而久之,文官膽子肥的沒邊兒,仁宗皇帝經常被包拯、唐介這些諫官噴得滿臉吐沫星子;文彥博、韓琦這些宰相,更是時常頂得仁宗話都說不出來。
大宋第一斗士寇準的名號是怎麼來的?就是和皇帝正面硬剛剛出來的!
有一次,寇準向宋太宗彙報工作,太宗閒他絮叨起身欲走,寇大仙直接上去把太宗摁在龍椅上說:“不行,你必須聽完再走!”
這要放在漢唐明清,誰敢這麼幹?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比這更牛的事,寇大仙也幹過。澶淵之戰,真宗皇帝是寇準強拉硬拽上了戰場的,寇準是連哄帶騙加威脅,才把真宗送到了澶淵城頭。
議和的時候,真宗對前去談價錢的曹利用說:“歲幣百萬可許。”
意思就是說,花錢買和平,老子認了,一年一百萬,不用回稟,你直接就可以拍板兒了。
曹利用領命出了皇賬,轉過頭寇準卻對曹利用道:“超過三十萬,我剁了你的腦袋!”
這要是放在別的朝代,只要曹利用把這事跟皇帝一說,寇準腦袋就搬家了。皇帝說百萬,你還敢有異議?這是大不敬,大逆之罪。
但是。。。。。
但是曹利用慫了,真就沒聽真宗的,而是死咬了寇準的三十萬沒放。。
於是,就有了銀十萬,絹二十萬的澶淵城之盟,換了北宋百年的邊境和平。
比起明清的文臣不是詔獄構陷,就是夾著尾巴做奴才,宋朝的文官簡直幸福的沒邊兒。做宋朝的官,不僅有權,而且有錢,更加有尊嚴!
唐奕一想到有機會和這些大牛人一樣做官,而且做的還是大宋的官,說不動心,那是扯蛋。
。。。。。。。。。。
但是,為什麼唐奕還是一幅興致缺缺的樣子呢?
主要有兩點:
其一,別看唐奕是個高科技人才,但是扔到大宋就特麼是半個文盲。別說什麼之乎者也他一概不會,就連漢字也有一半是認不全的,想要當官,他必需要從頭學起。
前世短暫的一生幾乎都耗費在了學業之上,現在讓他再去抱著經史子集回一次爐,他還真不太願意。
最主要的是,沒有認同感。
不得不說,儒學確實是一門高大上的學問,至少指引了華夏兩千多年的文明走向。但它再怎麼高大上,也只是一門的哲學。
以後世科學的眼光來看,儒學可以當做信仰,但卻無法真正的認識這個世界,解讀這個世界。指望著一門哲學,一種信仰就把全天下所有的問題都解決了,現實嗎?
顯然不現實,而且還有些幼稚。
另一個原因,也是最重要的一個原因,就是。那個要把他引入漢學殿堂的人是范仲淹。
以范仲淹的學識和名聲,用十年時間把唐奕送到那個權力中樞顯然不算什麼難事。但是,也正因為如此,唐奕才一時無法釋懷。
此時唐奕想到的不是自己,而是那個老人。
現在是慶曆六年,還有六年的時間。六年之後,這位憂國憂民的老人將走完他輝煌的一生。
他的政敵用權力這把殺人不見血的刀,慢慢地把老人推向了死亡的深淵。
在馬車上時,知道對面坐的老人就是范仲淹,唐奕興奮的什麼都忘了。自然是範老說什麼,他就答應什麼。但是現在,逐漸冷靜下來,他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了。
這位老人可以向一個剛剛結識一天的蒙童許下一個錦繡前程,不是因為善,更不是衝動。唯一的理由就是,他愛國。他在這唐奕身上看到了希望,大宋的希望。
但是,唐奕卻很清楚,大宋的未來,也許並不在朝堂之上,范仲淹的未來,也不在朝堂之上。
。。。。。
昏昏愕愕地想了一路,唐奕終於回到了唐記食鋪。
一進店,就見馬家三口,還有六嬸全都等在那裡,就連孫郎中聽說了這檔子事兒,都湊了過來。
“怎麼沒生意?”此時正是晌午客多之時,但唐奕發現,店裡除了他們五人,空蕩蕩的。。
“哪還有心意顧及生意!?”孫老頭兒心急火燎地嗆道:“馬老三魂兒跟著你飛到張家去了,我索性就勸他收了。”
“快說說,兀那張老頭什麼態度?”
馬大偉也崩不住了,顫聲道:“大郎可有。。。。。。。”顯然心裡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