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還把么兒也抱出來了?”
那少年見形藏暴露,索性抱著嬰兒閃了出來,嘿嘿笑道:“我趁甄姨和巧靈沒注意,偷出來的,房裡憋悶的很,么兒都悶壞了。”
“胡鬧!”範純仁顯然動的真怒,歷喝道:“么兒還不足月,要是有什麼閃失,打死你也不足惜,快抱回去!”
少年卻是不以為意,反而走到唐奕身前笑道:“你就是唐大郎?我叫範純禮,比你大一歲,快叫個三哥來聽聽!”
唐奕被他毫不見外的一陣搶白說得一愣一愣的,心說,這位可比他二哥跳脫的多,一點都不見外。
“三哥!”
“唉。”範純禮高喝著答應下來。“以後就是一家人了,聽說你家的生煎不錯,過幾天我可要親自去嚐嚐。”
“哪還用三哥特意跑一趟,晚點我讓人送過來。”
“那感情好。”範純禮一喜。上一次父親帶著二哥出城體察農務,順道去了唐記,沒帶著他,為此他還糾結了好半天。
“趕緊把么兒送回去,讓父親看到,看不收拾你。”範純仁關心他懷裡的嬰兒,不等唐奕二人多說,就又催促著。
範純禮一縮脖子,湊到唐奕耳邊,壓低了聲音道:“我先去還孩子,一會兒行完了師禮,來找我玩。”
說完,似是怕二哥再羅嗦,又風似的跑開了。
唐奕對這個來去如風的三哥印象頗好,心說倒是個有趣之人。
範純禮一走,廳上就只剩下唐奕、範純仁和馬老三父子。為免冷場,唐奕問道:“么兒是你大哥的孩子?倒是可愛的緊。”
範純仁白了唐奕一眼,“我大哥還未婚配,哪來的孩子?”
唐奕一囧,“那這孩子是?”
範純仁又看了一眼範純禮離去的方向,“這是我四弟純粹。”
呃。。。。。。四弟。。。。。還沒滿月。。。。
唐奕腦袋裡不自覺的把那未滿月的嬰兒和一頭花白的范仲淹放到了一塊兒。。。。。
“那什麼。。。。。。。範相公今年也快六十了吧。?”
範純仁一口氣沒上來,險些嗆著,瞪著眼睛怒視唐奕。
“你想說什麼?”他就不明白,這小子怎麼總有本事瞬間把他的火氣勾起來。
唐奕急忙陪笑著。。。
“沒什麼。。。沒什麼,閒聊。。。閒聊嘛。”
唐奕生怕又得罪了這位脾氣不小的二哥。
但是,心中的吐槽還是難免的,“嘖嘖嘖。。。。快六十了還能生。看來,範大神也是位風流相公啊!”
。。。
接下來,範純仁悶頭不語,不願與這惱人的小子多說一句,而唐奕也獨自腦補了一翻范仲淹的風流韻事。
不多時,範大相公終於出來了,邊上還跟著一個病容斐然的文士。
再下來,自然是範大神高居正坐,一番訓誡自不多說,所謂拜師也是依舊禮步步有據。
那病文士做主持,先是一段文鄒鄒的開場白的,然後唐奕送上“六禮”,范仲淹回禮,唐奕奉茶拜師等等等,一套下來,把唐奕折騰的不輕。
最後,在馬老三父子、病文士、範純仁的見證下,唐奕終於算是入了范仲淹門下。
唐奕以為這個磨人的”過場“終於算是走完了。
哪成想,還有更愁人的事兒,在後面等著他呢。
。。。
范仲淹見唐奕馬上就到了志學之年(十五歲),也該有個表字了。
唐奕自然並無不可,表字一般都是到了十五歲左右,由長輩恩師來取。唐奕孤兒一個,老爹活著的時候只顧吃喝玩樂,哪想得到給他弄什麼表字。
再說了,這可是范仲淹賜與表字,那可是能寫進族譜,留芳百世的。
范仲淹一陣沉吟,認知思考起來。
唐奕天賦異柄,算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但卻沾染了市井商徒的市儈與功利,這也是范仲淹最為不喜的。
商人逐利、少德,最令尊儒之人不齒,范仲淹還是希望唐奕能夠立君子德行,修身養性,報國忘利,將來報效朝堂,為民出力。
“我看。。。。。”范仲淹沉吟良久,終於有了定計。
“我看,你的表字就叫‘納德’吧!取廣納德行之意。”
嘎。。。。。唐奕差點沒嚥著。
納德?
唐納德?
老子純種的中華骨血,怎麼特麼回到古代,反而得了個外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