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弟’,為遼朝儲君。
當年不管是大遼,還是大宋,這哥倆兄弟義氣的佳話著實被盛傳了一段時間。
但是,十幾年過去了,耶律宗真眼看著自己的兒子一天天長大。。。。
這貨後悔了!
皇位這個東西,當然是給自己兒子靠譜的多。。。
於是,耶律宗真從幾年前開始不停地給兒子耶律洪基加碼,什麼燕國王,總領中程司,南北兩院樞密使,尚書令。。。。。反正什麼官大,就把什麼往兒子腦袋頂上扣。
呵呵,傻子也知道耶律宗真打的是什麼主意,特麼十歲的娃娃就已經把官坐到兵馬大元帥、樞密使、尚書令這個地步了,再升下去,就只有一個帝位了。
說了這麼多,也只能說明,遼帝要易儲,能說明他不敢對大宋用兵嗎?
能!
而且理由十分的充分!
這一切都是由遼國的兵制決定的,遼朝實行的是全民皆兵,藏兵於民的軍事策略,平時為民,戰時為兵。
除了皇帝手中的‘皮室軍’,在和平時期,不論是地方節度使,還是南北兩院,又或是五京指揮使,手裡是無兵無權的。
這不但使軍費開支大降,同時也保證了皇帝手中擁有絕對的軍事力量,威懾四方,防止造反。
說白了,只要不打仗,只有遼帝耶律宗真這個皇帝手裡有兵,他想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就算把耶律洪基封了太上老君,也沒人敢反對。
所以,不打仗的話,耶律洪基接老子的班應該問題不大。
那問題來了。
耶律宗真想趕下皇儲之位的耶律重元是什麼身份?
南院大王!
天下兵馬大元帥!
只要不打仗,這兩個職位就是個虛銜,屁用沒有。
但是,一但兩國開戰,遼國全境以民充兵,耶律重元搖身一變就是遼朝權力最大,兵權大握的巨擎。到時候,耶律宗真再想把兒子扶正。。。。
可能嗎?
這幾年,耶律宗真為了讓兒子接位,別說和大宋開戰,就算打個西夏,他都不敢大規模地開戰,只是控制在很小的範圍之內,因此,還時不時被党項人欺負欺負。
。。。
“依大郎之言,遼朝頻繁派使,並不是刺探我朝虛實?”
其實仔細一想,趙禎也就明白了,以前很多問題好像都想反了。
比如這次,賀歲的使團估計還沒回到大定,新的遼使就已經進京了。這次遼使是以通報遼夏戰況為由來的,公文之中介紹了一下遼國最新的戰報,鉅細無疑,連用了多少兵,發了多少糧,徵了多少馬匹民夫都有記載。
趙禎看過之後,當時還覺得遼國太明顯了,為了刺探我朝動向,連這種無用的理由都用上了。
可是現在聽唐奕這麼一說,趙禎卻有了不同的看法,遼帝估計這是生怕大宋疑其用兵的真正用意,所以連這種辛秘之事也一一報之。
“所以,今春遼使陳情華聯倉儲於大定設鋪之時,大郎不但不懼,反而極力促成,就是篤定宋遼不會開戰?”
“正是!”
“大郎何以對遼朝之事瞭解得如此之深呢?”
要知道,不論是政事堂,還是各館閣學士,可沒有一個人分析得這般有理有據。
“其實這些都不是什麼秘聞,朝廷的邸報之中或多或少都有提及。再加上對遼國朝制、軍制的瞭解,分析出這樣的結果並不是什麼難事。”
“哦。。。。”趙禎長出了一口氣。
經唐奕這麼一分析,好像大遼此時還真的不足為患,趙禎一下子輕鬆不少,當然也不吝溢美之詞地誇了唐奕幾句。
“朝中若有人也能如大郎這般忠心,朕也就不用為了兩**事,日晚難寐了!”
“這和人沒有關係,主要還是兩國芥蒂太深,再加上互通不足,難免出現誤判。”
“其實。。。。”
“其實什麼?”
“其實,依草民來看,遼朝如今受我天朝正統影響極深,遼國貴族崇尚漢學,尊儒、敬佛,也像漢人一樣,吟詩唱詞。早就失去了當年契丹狼族的野性,兩國再起戰端的可能性已經很小了。”
趙禎白了唐奕一眼,“那你還弄出那個攻遼之策?搞的朕幾天都不能睡個好覺!”
“呃。。。我就弄著玩的,誰知道你們都當真了。”
趙禎玩笑歸玩笑,對唐奕的分析還是認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