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控訴的一噘,抗議的斜瞅著他。
“五年的時間足以讓一個人完全改變。”他睨了她一眼,意味深長地說。
向晴默然了。
沒錯,五年時間的改變是不容小覷的,可能由深愛到不愛,可能從憎恨到淡忘,所以魏眾傑對她的感覺,應該已經是雲淡風輕了吧?
不知為什麼,想到這樣,她竟有點失落,彷彿讓他恨著,才能證明愛存在的痕跡……
真可悲,好像只有她一個人陷在當年的囹圄,走不出來啊!
夜風吹拂,沁人心脾,如此寧靜的時刻,魏眾傑和向晴卻因對方在身邊而感到心情紛亂。
不說向晴心裡對魏眾傑還有著舊時情意,魏眾傑對於自己莫名的行徑也一直處於矛盾納悶的狀態中。
因為納悶,所以他一路思忖釐清,思忖為何有悸動?釐清為何受影響?剖析那關切心疼所為何來……
省思之後,答案已呼之欲出,而那答案,就是他心情紛亂的原因──
原來,愛沒有消失,只是被突來的怨恨給覆蓋,一旦怨恨淡去,愛自然就變得清晰,再難忽視。
可是另一方面,心裡卻賭氣自己,竟這麼沒個性,輕易就將怨恨淡去,且再為她而心悸。
車子抵達向晴住處,他極體貼的下車繞到另一頭替她開車門。
“我送你上去。”他下意識想觀察這時候的她是否有交往的物件。
“不用了……”她的雙腳才踏上地面,身子就不穩的晃了晃,當下那拒絕就變得很逞強。
魏眾傑雙手握住她的臂膀,穩住她身子,低頭瞧了瞧那雙三吋高跟鞋,不放心的搖頭嗤笑。
“踩著這雙高蹺,連站都站不穩,你如果自己上去,恐怕不只一路摔得黑青瘀血,還會扭傷你那雙腳。”他瞅著她調侃。
聽他這麼形容自己的鞋,向晴不禁失笑,也沒再堅持。
來到家門口,魏眾傑迅速瞥了瞥她放在門外的鞋櫃,沒瞧見男鞋竟令他感到些微竊喜,但沒再得寸進尺的要求進入香閨。
“眾傑,我這幾年來最開心的就是今天了。”在進門前,向晴轉過身來,背倚著鐵門,笑容燦爛的面對他。
她的笑毫無預警映入他眼底,教他驀然心悸。那星眸迷濛、臉蛋緋紅、神態慵懶的模樣煞是誘人。
一整心神,他揚唇開口。“是嗎?怎麼說?”
她習慣性的在羞赧時撩了撩髮絲,但喝酒能壯膽,亢奮的心情讓她鼓起勇氣坦承心裡想法。
“因為我心裡對你一直很愧疚,那種罪惡感讓我沒法真正開心起來,直到今天,還能和你愉快的相處,讓我心頭的重擔都卸下來了。”
魏眾傑看著她真摯的神情,黯邃瞳眸裡透著深奧難解的幽光。
若說他心裡還有一丁點的怨恨未散,那麼,知道當年分手後她的難過不下於他,殘存的怨恨也都在此時此刻徹底蒸發了;那重逢後的心情,也就不再那麼矛盾複雜,而變得清楚簡單。
“看在你還有良知的分上,我赦免你的罪。”他幽默以對。
向晴忍不住抿著笑,橫了他一眼。“那……我進去了,改天有時間再見。”
“等等。”他忽地叫住她。“先把你的電話給我。”
“哦對,我差點忘了要跟你留連絡方式了。”既然再重新成為朋友,那總該交換一下電話,才能聯絡到彼此。
她急忙從皮包裡找出手機,可掏出手機時,疊在一塊的鑰匙串跟著掉了出來。“哎呀!”
她忙不迭蹲下身拾起,魏眾傑也立刻彎身伸手,結果好死不死,向晴的後腦勺狠狠地撞上魏眾傑的下巴。
“噢!”這痛呼聲同時迴盪在樓梯間。
“你(你)還好吧?”關心詢問再度極有默契的同時脫口而出。
“好痛。”又說一樣的話,他們不禁撫著痛處失笑搖頭。
“你應該比較痛吧?下巴比較脆弱,我看看有沒有怎樣?”她傾向前拉下他的手,睜大眼檢視著他堅毅有型的下顎。
咫尺的距離,誘人幽香又縈繞在鼻間,魏眾傑忘了痛,倒是呼吸瞬間變得不順暢。
“不礙事。”他微退開,黝黑的瞳眸鎖定她泛著瑰麗色澤的臉龐。
向晴抬眼,不期然撞進那幽黯的黑潭裡,整個人怔住,心兒怦然,視線登時膠著,神秘幽靜的幻覺迅速迷惑著她。
周遭溫度霍地升高,空氣中凝聚著曖昧的氛圍。
她無辜茫然的表情是蠱惑,魏眾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