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到這裡來了?
“你又忘記了嗎?”他蹙起眉頭,冷冽的眼中寒芒四溢。
我,忘記?忘記了嗎?忘記什麼?在這之前,我是
眼前驟閃,我霍地記起來了!那一道金色光箭耀花了我的眼,然後,是我的手,流著血的手,銀色的光點在我的弦上凝結,是銀色的箭,是誰的箭?那閃亮的銀月,為什麼看起來竟是如此熟悉?!
那一道驟然閃現的身影,是誰?!!
在呼喚我名字的,是誰!
為什麼,聲音,卻是絕望?!!
你是誰!
為什麼我看不清你的臉!為什麼我卻感覺這麼熟悉!
你是——
那一道銀月霍地照亮了我的夜,那一身素白淒涼,彷彿她眼角微笑的淚顏,絕美的臉龐眉眼間盡是陌生,銀色的雙瞳深處,那一點愛戀卻深沉得猶如銀月一般幽遠。
我突然停住了手,莫名的,不知來由,淚水,卻霍地突然流下——
“婧婧”
手上哈根達斯的雪糕尚未啃完,嘴角還有一絲沒吃好的殘漬,像個小孩似的,赫爾墨斯靜靜地看著天空,藍色的天空他卻只看到一片陰霾,眼中的肅穆卻讓人根本無法和他表面上的年紀聯絡起來。
剛才,是錯覺嗎?
赫爾墨斯低下頭,看著自己的手,白晰的掌心中什麼也沒有,曾彷彿,他溫暖的笑容還在自己的眼前,那是自己第一次,看見他那般溫暖而開心的笑顏,卻彷彿,也是最後一次。
推翻貝瑟芬妮雖然只是他一時的心血來潮,但是赫爾墨斯卻從來沒有後悔過,如果不是這個女人的話,如果不是她出現的話,他也不會變成這樣!自從貝瑟芬妮出現後,赫爾墨斯知道他變了,他已經不是當日那個心靜如水冷峻如冰的男子,他不再冷著臉,他只是淡淡微笑,那該死的淡淡微笑卻比之前的死人臉更讓赫爾墨斯不爽!
他寧願他仍然是那個高高在上的男子!仍是那般高傲得令人無法接近也不容許任何人靠近的尊貴神氐!這樣子,至少,不會看見他像那天一樣流露出那種軟弱的神色,至少,沒有人可以靠近他他寧願,所有人都只能遠遠地仰視他的驕傲
仍有些稚嫩的臉上霍地透出一絲狠厲,赫爾墨斯陰沉著臉,心中恚怒緩緩湧起,這一切都是因為那個女人!而現在,那個女人就躺在隔壁的房間裡!
陰影下,赫爾墨斯的拳已經捏緊,持續了許久的追殺竟然以這種搞笑的方式將她送到自己的手中,而且她更身受重傷,甚至離死都只有不到多遠的距離。
十二主神是不會真正死亡的,即便神體消散,他們的靈魂卻永存不滅,即便在人世徘徊落入輪迴陷入沉睡,但不管多久,終究是會恢復過來的,沒有什麼能夠強大到摧毀十二主神的靈魂,只有冥王劍是例外的。那本是遊離三界之外的遠古神器,它所存在的年頭甚至比諸神起源誕生的日子還要久遠,它塵封在冥域的最深處,大地的**,直到那個男子握起它,從此成為冥王劍,審判世間萬物靈魂連神氐都為之驚懼的最強神兵。
如果我有冥王劍在手的話赫爾墨斯眼角一跳,旋即化成苦澀,那般神兵自該如他一般驕傲,它又怎麼肯讓主人之外的男子握著它?!如果它是那般容易掌控的話,早在萬年前神戰之時,哈迪斯大人便已經死去!如果能夠殺死哈迪斯大人的話,他們又怎麼可能會選擇封印輪迴這種麻煩又不夠徹底的方式來進行懲罰?!!赫爾墨斯冷笑,那群傢伙,怕哈迪斯大人怕得要死,如果他們可以掌握冥王劍的話,又怎麼可能會這般“輕易”地“放”了哈迪斯大人?!!
只是——赫爾墨斯轉過了頭,神識卻早已看穿了面前的牆壁,在那裡,那被他恨了萬年的女人就躺在那裡,安詳而平和,即便她的臉色是如此蒼白,即便她重傷垂死,赫爾墨斯不得不承認,那份天生的楚楚可憐,便是此刻禁錮在人類身體之中,亦無法遮擋她的些許魅力。
貝瑟芬妮不是哈迪斯大人,她沒有哈迪斯大人的靈魂那般強大,即便她擁有著三界最強治療師結界師的頭銜,但是此刻昏迷不醒的她,能擋得住自己的狙殺嗎?!答案自然是不可能!
殺了她?!這個念頭的誘惑之大以至於才剛湧起便不可自制地瞬間暴漲起來。如果沒有她,冥域也不會變成今天這般死氣沉沉!如果不是她,哈迪斯大人也不會痛苦了這麼久!
為什麼不動手?赫爾墨斯問自己,雅典娜的存在不是理由,而且,雅典娜從頭到尾都沒有下過不準自己動貝瑟芬妮的命令。微微轉頭,讓那一縷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