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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走到一座大殿門口,只見殿堂之中,一人竄高伏低,正在和手舞長刀的哈薩克族漢子惡鬥。那人空著雙手,身披白色長袍,長袍的下襬纏在腰間,頭上套著白布罩子,只露出了兩個眼孔,頭罩和長袍上都染滿了血漬。旁邊站著幾人高舉火把,口中吆喝著助威。

忽聽得砰的一聲,那個哈薩克族漢子右胸已中了一掌,口噴鮮血,直摔出來。哈薩克族種的倆人一齊拋去手中火把,挺刀上前,合攻向那白袍人。兩根火把掉在地下兀自燃燒,殿中黑漆漆地僅可辨物。

這時李言便看見李文秀搶上前叫道:“蘇普,蘇魯克伯伯,我們一起來鬥他。”

那被稱作蘇魯克的哈薩克男子怒道:“你退開,別大呼小叫的。”一柄長刀使將開來,呼呼生風。只是那白袍人身手靈活之極,驀地裡飛出一腿,將蘇魯克手中的長刀踢飛了。

李文秀忙縱身而上,接住半空中落下的長刀,刷刷兩刀,向白袍人砍去。這白袍人以一敵三,仍佔上風。

鬥得十餘合,那白袍人大喝一聲,左拳揮出,正中蘇普鼻樑,跟著一腿,踢中了蘇魯克的小腹。二人先後摔倒,再也爬不起來。

這一來,變成了李文秀獨鬥白袍人的局面,左支右絀,登時便落在下風。突然看見李文秀危急,便要出手,忽然身旁呼的一聲,有人已經撲向白袍人。卻原來計老丈右手拿著一柄匕,展開身法,已和白袍人鬥在一起。但見計老人身手矯捷,出招如風,竟是絲毫沒有龍鍾老態。更奇的是,計老丈舉手出足,招數和白袍人全無分別。

眼見二人越鬥越緊,白袍人忽然尖聲叫道:“馬家駿,你好!”只見計老丈身子一顫,向後退了一步,白袍人左手一揚,計老丈匕向右戳出,卻見白袍人左手疾掠而下,一把抓住計老丈的臉,硬生生將他一張麵皮揭了下來。

只見白袍人跳起身來,左一腿,右一腿,雙腿鴛鴦連環,都踢中在計老丈身上,便在這時,白光一閃,計老丈匕脫手激射而出,**了對方的小腹。

白袍人慘呼一聲,雙拳往計老人天靈蓋猛擊下去。這時李文秀突然躍過去舉臂力格,霎時之間,兩人勢成僵持,白袍人雙拳擊不下來,李文秀也無法將他格開。

那躺在一旁的蘇魯克這時已可動彈,跳起身來,奮起平生之力,一拳打在白袍人下頦。白袍人向後摜出,在牆上一撞,軟倒在地。

李言在計老丈落地前便搶上前扶起,只見這時計老丈這張臉鬍子剃得精光,面目頗為英俊,在時明時暗的火把光芒下,臉色一片慘白,全無血色。年紀不過三十多歲,只有一雙眼睛的眼神,卻是所熟悉的計老丈,但配在這張全然陌生的臉上,反而顯得說不出的詭異。

李文秀卻沒看注意到李言,只是叫道:“計爺爺,計爺爺。”在計老丈身旁蹲了下來,待看得那副面孔呆了半晌,這才‘啊’的一聲驚呼,向後躍開,坐倒在地,說道:“你……你……”

計老丈道:“我…我不是你計爺爺,我…我…”忽然哇的一聲,噴出一大口鮮血來,說道:“不錯,我是馬家駿,一直扮作了個老頭兒。阿秀,你不怪我吧?”這一句‘阿秀’卻是充滿了親切關懷之意。

李文秀道:“我不怪你,當然不怪你。你一直待我是很好很好的。”說吧看看計老丈又疑惑的轉頭看看白袍人。

那白袍人道:“阿秀,剛才我叫你快走,你為什麼不走?”只見李文秀想也沒想,當即脫口而出:“師父!”

那白袍人道:“你終於認我了。”伸手緩緩取下白布頭罩,卻是個老翁,身形瘦弱,面容枯槁。

李文秀搶過去伏在他的腳邊,叫道:“師父,師父,我真的不知道是你。我…我起初猜到是你,但他們說你是哈薩克人瓦耳拉齊,你自己又認了。”

瓦耳拉齊澀然道:“我是哈薩克人,我是瓦耳拉齊!”

李文秀奇道:“你……你不是漢人?”

瓦耳拉齊道:“我是哈薩克人,族裡趕了我出來,永遠不許我回去。我到了中原,漢人的地方,

學了漢人的武功,嘿嘿,收了漢人做徒弟。馬家駿,你好,你好!”

馬家駿道:“師父,你雖於我有恩,可是……”

李文秀又是大吃了一驚,道:“計爺爺,你……他……他也是你師父?”

馬家駿道:“你別叫我計爺爺。我是馬家駿。他是我師父,教了我一身武功,同我一起來到回疆,半夜裡帶我到哈薩克的鐵延部來,他用毒針害死了阿曼的媽媽……”

李文秀用哈薩克語向阿曼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