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直接尋到了我這裡。進來吧,等你很久了。”一陣笑聲傳出屋子,那扇木門自動彈開來,我愣在了那裡。
燭火昏暗,披著黑色斗篷,躲在白色面具下的人正靜靜地坐在窗前。見到我之後,她又起身多點了幾根蠟燭,屋子也明亮的些。有些耐人尋味的是我一襲白衣,戴著黑色面具,她卻一身黑衣,戴著白色面具。想想流風那不屑的模樣,似乎我和姐姐才更像是搭檔。
邁起步子,我踏入屋子,隨手關上門,走到了她面前。
“知我莫若姐姐,不過計劃好的一齣戲因為一個丫頭就給毀了。這可不,端直來找姐姐,不礙事吧?”摘下面具,我坐在了她面前。“凰兒很想姐姐,姐姐不願見凰兒嗎?”
見她沒有說話,我緩緩起身拿起桌上的茶壺給她倒了杯茶,隨後推了推茶杯。然後我給自己倒了一杯,便把茶壺放在一旁,端起茶杯一飲而盡。
感受到她的顫動,修長的手指透過斗篷輕輕滑過前額,那白色面具總算脫離了她。熟悉的面容呈現開來,正是一雙有神而泛著金光的眸子。一模一樣的容顏,彷彿是另一個自己坐在面前。我在隱忍,我想與她擁抱,我想如曾經那樣撫摸她後背的圖騰,我想要我們沒有隔閡,我想和她回到過去。
在人前總是故作堅強,安然如山的人在摯愛前也會卸掉所有外防。我都不曉得自己現在有多麼狼狽,涕泗橫流,面容憔悴似乎還是輕的。
輕嘬一口茶,姐姐笑了。
“什麼時候開始,你竟然會喜歡笑。沒有我糾纏的日子裡,總是有那麼多喜事嗎?”我自嘲地看看她,不覺得也笑了出來。
兩雙眸子無意間碰觸到了對方,兩人再是撲哧一笑,但隨即沉下臉來。
我靠在椅子上,若有所思地道:“賀蘭明鳳身居神主之位,我倒不覺得她還有什麼理由去奪權。一向淡泊名利,突然間與神界為敵,只是在單純地恨我嗎?”
“何為恨?難道你覺得我在記恨你和煦子?”她又是一笑,著實讓我打了個寒戰。
以前她總是一副黯然的模樣,如今卻也學會了人間的喜怒哀樂?
她隨手脫下了黑色的大斗篷,白色的月牙裙瞬間將我定格。低頭看看自己身上這件,再瞅瞅她,我總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一樣的款式,完全如出一轍。我們的想法都是一樣,我們的喜好也是一樣,因為原本我們就是一體。
用手輕輕在我呆滯的眼前晃了晃,她又是一笑。“真不知道你的想法!”
“既然心意相通,你不可能不明白我對你的……”我立刻湊了過去。
“我們不可能有結果。我是你的姐姐,你是我的妹妹,僅此而已。我沒有覺得自己身上哪一點能讓人喜歡,況且我們二人相差無幾,你只是一時衝動罷了。既然你在人間尋了那麼些男色,何必還要執迷不悟?”她立刻打斷了我的話,又提及我的寶貝們,著實讓我再次哭笑不得。
什麼叫我覓得了那麼些男色,還要繼續執迷不悟?
喜歡就是喜歡,為什麼要去在乎那麼多?
抿抿嘴巴,我閉上眼,咬牙道:“若你答應回去幫助煦子和流風抗衡魔魂,我從此再也不糾纏與你。如何?”
“哈哈哈哈哈哈……滑天下之大稽!我為什麼要回去?上古龍神與鳳凰之母聯手都鬥不過的魔魂,憑几個新科神主就能鬥得過?今天是你特地來講笑話的吧?”她笑得前仰後翻,我已然臉色鐵青。
為什麼明明如銀鈴般的笑聲會變得如此刺耳?
“那可以怎麼辦?就這樣繼續遊戲人間,幫著鳳裳月那個女人為非作歹,拯救你‘落難’的主國,然後再收一堆佳人做小爺?也罷也罷,是我看錯了你。不論你以後回不回神殿,我都不再糾纏。”說完,我幻化出了赤刃。
也許她是對的,我不可以再錯下去。
手指上被赤刃割出一道口子,緊接著鮮血就湧了下來,落在桌上的茶杯中。
“今日我賀蘭明凰歃血為誓,今日之後與賀蘭明鳳再無任何關聯,若有違反,願受天打雷……”
“整那些虛招子有什麼用,我才不要什麼誓言。只要你記住不要再來找我就行了,真煩人。”說完,她隨手把盛有凰血的茶杯丟到了地上。“可惜了,弄髒我的杯子。”
收回赤刃,傷口也自動癒合。
很好,這就是我想要的,我們真的一刀兩斷了。她連一個讓我起誓的機會都沒有,她嫌棄我的血髒了她的茶杯,她覺得我是在故意做戲。
真的不可以錯下去,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