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的驕奢,似乎人心所向已然明顯。但礙於太女之位乃先帝親傳,還是有些人在顧忌。
不知是誰提出了一聲“廢太女,立淵祺”,所有人竟然跟著一起喊了起來。同時去巡視洪災,卻只有一人拼命地趕回,此份孝義似乎有些天地可鑑的味道。
馬蹄踏過積水,只因路上病倒了一次耽誤了下來,我卻錯過了太多太多。策馬闖入皇宮,遠遠見著大殿眾人都在,我跳下馬便跑向了殿內。淵祺正跪在靈柩前 痛苦,而朝臣都一臉驚訝地看著我。
滿身的泥濘還有荊棘刮出的血痕,我已然狼狽不堪。加上抱病在身,面容更是憔悴不已。殿內“廢太女,立淵祺”的餘音傳入我耳,更是讓我一陣寒意。若是我慢上一步,難道她們就要廢了我嗎?
“把靈柩給我開啟。”我平靜地道。
沒有人應聲,所有人都質疑地看向我。
“不可以對母皇不敬,不可以。淵禛,你不要再荒唐了!”淵祺死死抱住靈柩,一副誓與靈柩共存亡的模樣。
我目光呆滯地上前走了幾步,緩緩跪在地上,已然不覺膝蓋的疼痛。她真的會有事嗎?她真的……真的會……會離我而去?她不是說要護著我一輩子嗎?我還沒來得及把太女的位子推掉,她怎麼可以就這樣先走一步?母皇,禛兒還想裝病給您看,還想故意去青樓來氣您呢!
“哈哈哈哈哈哈……”我不禁仰天大笑,那笑聲如同魔咒一般迴盪在大殿之上。
她們詫異我的舉動,她們覺得我已然是無藥可救。離開的是我的母皇,與她們何干?母皇離去,對她們只是政局更替,又何來切膚之痛?
“枉先帝生前對太女寵愛有加,太女不表示悲痛也就罷了,竟然還在靈柩前大笑。如此不孝之女,又何以稱帝!本將軍不服!”鴻無驟說著便站了出來。
“我也不服!”又一個官員跟著鴻無驟站了出來。
“我不服!”
“不服!”
“豈有此理,廢太女,立淵祺!
“立淵祺!”
眾人的聲音此起彼伏,努力為自己的主子所賣命著。原本就是她們的囊中之物,可是突然□來一個麟淵禛便破了遊戲的規則。這就是她們想要的,帝位。兩字下便不知是多少生靈的白色骸骨,母皇堅持要傳帝位給我,我將它拱手送人,一切都順應天意。可是想起青花那番話,我竟然遲疑了。
淵祺亦有謀略,可是比起鴻無驟這隻老狐狸,淵祺年紀尚輕。若真的鴻無驟和顏舜英的事屬實,牽涉四國的事我又怎麼能去放手?鴻無驟有能力與淵祺裡應外合拱她登帝位,也就有能力去操縱她的權利。麟炎落在鴻無驟的手裡這樣的事,我若是讓它發生,待我百年之後,又有何顏面去見母皇!
深吸一口氣,我站起了身子,一步步走到了大殿之上的麟位前。她們在詫異我的舉動,在如此關口,平日不屑太女之位的我竟然登上了那裡。
“皇家之事,容不得外人插嘴。我乃先帝親傳麟炎之太女,已成定局。眾位說淵禛不孝,那淵禛倒要看看何人為孝!是淵禛這等被人幽禁與驛站,出逃後一路快馬加鞭趕到皇宮之人,還是急匆匆入宮卻還來得及更衣梳妝,身披縞素之人!”我的聲音中充滿了憤怒,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淵祺。
戲劇性的一幕突然上演,我竟然隱約聽到有人開始為我說好話。只是鴻無驟的勢力壓得緊,我突然生了疑問。我如此“庸碌”,操縱我做傀儡不是更容易嗎?鴻無驟為何要選擇淵祺,淵祺的明智每個人都知曉。況且鴻無驟的兒子可是我的側君,她究竟是在想什麼?
淵祺的目光突然射向了我,我不禁打了個寒戰。
稱帝之路 (2)
“我麟炎國的帝位固然是要傳給太女,不過亦要傳給擁有皇室血脈的人!來人,把畫像拿來!”鴻無驟突然叫道。
難道她們想要歪曲我不是母皇的骨肉?
兩個伺人不知從哪裡冒了出來,就這樣展開一副畫在眾人面前。畫上的女子正捏著朵鳳凰花微笑著,身上的銀衣隨風飄起,這技法將人物刻畫的惟妙惟肖。且那女子的眼角暈染的淡紫色,成為了整幅畫的點睛之筆。
“這便是上月龍嘯使者祝太女大婚所贈與的天女圖,有何人不知這畫中人就是當年凰彩國師賀舞煌。太女與三年前被尋回,恰巧國師也是自三年前沒了蹤跡。太女覺得這是巧合嗎?”一聲質問,在引起騷動的同時,惹得我也有些心慌。
顧不上那麼多,大臣們紛紛迎上來去看那幅畫,隨後又比照著我的臉連連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