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齊齊架在了我的脖子上。
皇姨,呵呵,鳳裳月的妹妹。
我這也算是倒了八千多萬輩子的極品大黴了!跟她們鳳家,總是有這麼多扯不清的關係。這都是什麼世道,好好的皇女不當,竟然跑出來去當捕頭。我們這些飛賊到底遭了什麼罪,竟然被人家鳳清的皇女親自緝捕。遙想我們一起去要飯的日子,我真是有些後怕。
“要是有什麼恩怨,就算是皇家也不可以在這裡動刀流血,會給這裡新增黴氣的。想要剁人,就把人拉到外面去剁,可別髒了奴家的地兒。”景臨沉穩的聲音從珠簾後面傳來,招牌式的風涼話,我這輩子也忘不了。
阿爹顫顫巍巍地抱拳弓腰向鳳紫荷請求道:“是景臨不會說話,請陛下見諒。”
“他會說話,就是挺愛說些傷人的話。如果我真的被亂刀砍死,景臨你會心疼嗎?”我從容地用指尖抵上了刀面,轉頭望向了簾中。
撥動幾根琴絃,細微的笑聲傳來。
緊握著拳頭,我似乎已經覺得心死了。在我這種生死關頭,他竟然在笑。
藍衣人起身,繞過琴桌便用玉手輕輕撥開了簾子。出現在眾人面前,他沒有向任何人行禮,而是端直來到了阿爹身邊,“阿爹,屋子裡人太多,會弄髒這裡的。讓她們都出去,好不好?”
鳳紫荷聽了這話並沒有發怒,而是咧開了一個會心的微笑。
她上前一步想要拉上景臨的手,可是景臨巧妙地躲開了她,隨後道:“請陛下自重,規矩不能敗了。”
收回手,鳳紫荷大笑道:“朕就喜歡這樣脫俗的男子,哈哈哈哈,朕要定景臨了!傳旨下去,三日後下詔冊立景臨為景貴君,朕要在宮裡擺上三天三夜的流水席來加以慶賀。哈哈哈哈哈,一代佳人果然不一般啊。”
靈機一動,我從容道:“的確不一般,只不過原來鳳清國君喜歡在青樓裡尋貴君啊,林某還真不好說你們這皇家的血統。”
“廢話什麼,你以為你是誰!”鳳紫荷拍拍身上的灰塵,就轉身拿起方才小廝捧來的紙筆,開始寫起了詔書。
那專注中夾雜著欣喜的模樣,說得好聽是什麼痴情女兒郎,難聽點就是一變態色胚死纏爛打地要逼人家嫁給他。還別說,她們鳳家都特愛強搶民男做夫君。當初花妖差一點失身給了鳳紫荷的母親鳳裳月,這丫頭登基之後,竟然照著她母親的路就走了下去。而且,而且還又搶到了我的頭上。
“這個男人是林流雲的夫君,一男如何伺得二女,紫荷你不要胡鬧了。”上官……應該是鳳青菱,她立馬就衝過去抽開了那寫到一半的詔書。
鳳紫荷倒是無所謂,隨口答道:“讓她休了他不就得了唄!朕才不管是不是黃花閨男,這人朕可是要定了。”
乍一看這丫頭竟然比我還會強搶民男,有時候我真的不得不佩服她們一家子。我說的實話,她們祖傳的固執派,紫藤如此,鳳紫荷亦然如此。算算輩分,我的舞煌還要叫這個人皇姑呢,想來我都覺得很不妥,真擔心舞煌日後也變得這麼蠻不講理。
突然眼前一黑,我便失去了知覺。
……
不曉得是誰打昏了我,反正我就是這麼著地被關進了天牢。命揹我也認,可是景臨沒有拒絕鳳紫荷,有可能真過上三天他就嫁進了皇宮。
空蕩蕩的牢房裡只有一個狼狽的我,趴在爛草堆上,一陣陣陰冷直接就可以讓我炸開汗毛。手腳上都拴著鐵鏈,牢門上拴著三把玄鐵大鎖。我不曉得自己上輩子到底造了什麼孽,牢房比自己家還親。
滴答,滴答,不曉得是何處在漏水。敲打著我的思緒,我不知道自己是在等著別人救我,又或是等著別人來殺我。
鐵鏈的撞擊聲傳來,我抿抿乾裂的嘴唇,抬起頭向一旁看去。遠處的人影漸漸清晰,身著青色錦袍的鳳青菱與幾個侍從走了過來。牢頭立馬開啟了牢房,鳳青菱走了進來,卻被我現在這幅模樣給駭到了。
頭髮散落在四處,穿著一件髒兮兮的囚服,身上捆著各式的鐵鏈,誰會把這面容憔悴的犯人與當年那個讓三國官府都頭痛的雲盜聯想在一起。
“別站著了,想笑就笑。你不是最想見著我落魄的模樣嗎?”抬起頭,我笑道。
鳳青菱走了過來,蹲下撩開我的髮絲,“我告訴紫荷你就是風盜,所以她才把你交給了我來看管。後天景臨就要入宮了,在那之前你就好好地待在這裡。只不過一個男人,別那麼想不開。”
我沒有說話,把頭又低了下來。
她又勸了我一陣子,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