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咬過。
這三天裡,受盡了焦慮和飢餓之苦,身心已經萬分疲憊。這時候一步步地挪著腳步,越走越沉重,時刻鼓勵自己應該勇敢一些,便咬著牙繼續前進。
人在信念不夠堅定的時候,做什麼事都難以盡心盡力,而且很容易心生疲累。她本就身心俱疲,走了這麼久也沒看見林賢友,只覺眼前晃悠悠的,頭暈得厲害,便走到一塊大石旁,靠著石頭歇息片刻。
河水淙淙,炎陽高照。朦朧之中,忽聽嘩啦啦的水聲,似乎有人在河裡游水。
只見有一人從河裡遊了過來。這人遊得很快,眨眼的工夫便游到了岸邊。
魚晚晚看清了這人,大喜過望,這人竟是林賢友!
“楚……林賢友!”魚晚晚驚喜交集,道:“你果然沒死,你真的沒死!”
林賢友神色肅然,道:“我來找你,是要問你一件事。”
魚晚晚一怔,道:“你要問我什麼?”
林賢友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緩緩地道:“我在世間活了二十三年,從沒有和女子親密過。我看你很好,我想讓你跟了我,你願意麼?”
“啊?”
魚晚晚一驚,道:“讓我……讓我跟你?我……我……”
林賢友怒聲道,“你不願意?”
“不,不是!”魚晚晚搖了搖頭,咬著嘴唇道,“好,我願意,我跟你!”
林賢友長嘆一聲,悲慼道,“我林賢友也是一方俊傑,為了幫你殺魚,甘心葬身魚腹,我也無怨無悔,我只是讓你跟了我,你竟不能痛痛快快地答應。我林賢友,死的真是不值,真是不值,不值……”
“不,我是真心要跟你的,你別走啊!你去哪裡?”
魚晚晚連忙分辯,卻見林賢友不停地搖著頭,雖然還是面對著自己,但身後好像有根繩子在拖動著他,就這樣一邊搖著頭,一邊像含冤的遊魂一樣遠離自己。
“林賢友!我都說要跟你了,你就不能走啊,你等等我,等等我啊!”
魚晚晚一邊喊著一邊追,卻怎麼也追不上。
林賢友那飄渺的身形如飛而去,在極遠處傳來一個怨憤的聲音——“魚晚晚,你太讓我失望了……”
看到林賢友含冤而去,魚晚晚心裡一急,突然頭部一陣刺痛,接著啊的一聲,醒了過來。
四下一看,周圍還是剛才的模樣,原來是做了一個夢。可能是在夢中動搖過身體,身子歪倒,腦袋碰到了小石子上,這才驚醒。好在小石子並不尖銳,腦袋只是疼痛,並無大礙。
噩夢初醒,魚晚晚感覺渾身像是洗過澡一樣,頭髮溼潮,臉上更是冷汗如雨。抹一把額上冰涼的汗滴,一顆心還在撲撲撲地狂跳著。
魚晚晚長長地舒了口氣,倚在大石上,望著河水的目光有些呆滯。在林賢友走後的這幾天裡,像這樣的噩夢,這是第三個還是第四個了?每次噩夢醒來都是提心吊膽,心緒久久不能平復,只不過剛才這個噩夢格外真實。前幾個夢境裡,林賢友的面容都是悽怨無比,從來不說話的。
“我再找上半天,如果還是找不到他,明天就離開這裡,按計劃行事。”
魚晚晚拿定主意,心裡的惶遽感減輕了不少。
就在這時,忽聽遠處的河岸邊上有一下一下的腳步聲響,這聲音雖然極遠,但幾乎可以確定,這是腳步聲,而且是人的腳步聲。
想到這裡,剛剛平定的一顆心又狂跳了起來。立刻站起身,向聲音來處張望,只見數十丈外,一個身軀壯碩的男子沿著河岸,大步流星地向這邊走來。
這個男子正是林賢友。
魚晚晚大喜,喊道,“林賢友,林賢友——我在這裡!”
林賢友聽到喊聲,隨即發現了大石旁的魚晚晚,呵呵一笑,道:“果然還在等我,倒有良心!”
魚晚晚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看著他一步步來到大石旁,見他肢體完好,走姿也頗矯捷有力,欣喜道,“林賢友,真的是你?”
林賢友一怔,道:“當然是我!你滿以為我死透了,是吧?”說著揉了揉肚子,道,“從我和暴魚進水到現在,有多久了?”
“再過上兩個時辰,就三天三夜了!”
“這麼久?難怪我肚子餓得厲害。豆餅呢,拿來吃!”
“好。”
魚晚晚當即取出玄花豆餅。林賢友見兩塊豆餅竟一點也沒少,奇怪道,“你三天沒吃東西了?”
魚晚晚默然不答。見他鬢髮散亂,雙頰凹陷,輕聲道,“林賢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