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賢友搖了搖頭,道:“楚某生平不習慣被人服侍,再說魚府距離此處根本不遠,楚某大可步行過去。四位姑娘的好意,心領!走開——”
林賢友向來心思細膩,猜到晚小姐莫名把妹妹請到魚府,必定是有要事相求。然而,小妹除了過目不忘,更兼畫技超絕之外,並沒有什麼過人之處。心想,在不知道晚小姐所求何事之前,最好不要輕易接受魚府上的熱情。
織錦見林賢友推辭,躬下身請求道,“楚公子,織錦身為晚小姐的侍女,不能違背晚小姐的吩咐。請公子體諒織錦,即刻上轎,奴婢感激不盡……”
說到這裡,織錦和身旁三位侍女的身子越躬越低,眼看就要跪下去了。
“好了,不用跟我來這一套!”林賢友說著,爽快地坐到轎中,隔著大紅色的轎簾說道,“四位姑娘,即刻起轎!”
“多謝楚公子,多謝!”
四位侍女頓時滿臉欣歡。當下四人分別持住轎槓的一端,微微催動掌間玄氣,轎子便緩緩地凌空升起。
隨後,嫣紅色的輕紗轎簾迎風微擺。四位侍女從容地扶著轎槓,軟轎不急不緩地臨風而行。
軟轎裡,林賢友掀起轎簾一角,看著眼下掠過的家家店鋪和如織的行人,心裡琢磨著此行是福是禍。
魚府距離金水客棧,只有幾條街的路程。四位侍女雖然有意將飛轎的行速減慢,以便讓林賢友多享受一番,但不過片刻,便已經來到魚府的門前。
軟轎緩緩降落到一座大宅第的門前,一陣香風飄過,林賢友掀開轎簾,昂首走了出來。
只見在魚家大宅的門口,東西兩側各自站著兩位白髮蒼蒼、相貌威嚴的老者。
林賢友向兩位老者望了一眼,心裡暗道,“這兩位老者,居然是開脈玄師!”
在玄修界,要洞察別人玄氣修為的深淺,需要用<;望氣術>;。林賢友的<;望氣術>;修煉到了第五層,能夠洞察玄宗境界以下的修士的玄氣修為。
在玄修的十大境界中,第四大境界——開脈玄師,是玄修道路上的一道大關。只要能達到開脈玄師的境界,那就是當之無愧的高手了。
一般而言,開脈境的玄師,就算在大宗門中都挺吃香,基本能混個堂主。而眼前這兩位開脈境的老者,卻在魚家大宅的門口,擔負著站崗放哨這種並不太光彩的職務。由此想見,魚家的勢力,怕是比一般的宗門還要龐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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織錦向兩位老者打過招呼,隨後四女陪同林賢友,走進魚府。
“楚公子,晚小姐此刻正在花廳裡,請這邊走。”
“嗯。”林賢友點點頭,當先而行。一路走來,轉彎抹角毫不遲滯。本來是織錦引領林賢友,反倒成了林賢友引領織錦。
“楚公子,奴婢冒昧問一句,”走在大院裡,織錦的語氣很委婉,“看公子輕車熟路,直奔花廳,敢問公子曾經來過府上麼?”
林賢友淡淡道,“嗯,是來過。”
“噢?”織錦微感詫異。但看林賢友不肯多說,自己身為迎客的婢女,當然不方便多問。
經過一個大花園,繞過幾座高聳的假山,忽然一陣微風吹過,濃郁的花果香氣撲面而來。微風已過,這陣沁人心脾的香風卻瀰漫四周,久久不散。
林賢友深深吸了口香氣,只見一座紅磚綠瓦、古色古香的房舍呈現在眼前。
在房舍的周圈,栽滿了一尺來高、紅花綠葉的玄樂花樹。繁密茂盛的花樹,像條華美的香絲帶一樣,將眼前這座精巧雅緻的房舍包繞了起來。
沿著通向房舍的一條鵝卵石小路,走到距離房舍數丈遠時,織錦歉聲說道,“楚公子,請您在此稍等,奴婢先進花廳告知晚小姐……”
“不必了!”林賢友果決地搖了搖頭,突然三步兩步躍到房舍門口,衝著廳內重重地咳了一聲。
織錦見林賢友如此舉動,微微蹙起了秀眉,暗道:“看這位楚公子儀表堂堂,怎麼一行一動如此乖張?即便是貴客,也該有貴客的禮節。這麼莫名其妙地咳上一聲,未免不像話。”
這時,房舍內一個低低的聲音傳了出來,“誰在房外咳嗽?”
房外的織錦說道,“小姐,是楚公子來了。奴婢本想先行通報,是楚公子……”
織錦話音未落,只聽房內一個稚嫩的女聲欣喜道,“晚小姐,我大哥來找我了!”
隨後,房內腳步聲響。一個身穿粉色短衫,年約十三、四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