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越國玄修界,為了方便修士們彼此往來,大到千萬人的城池,小到幾百人的村莊,一般都設有玄氣法陣。修士透過乘馭玄氣法陣,即便目的地有萬里之遙,也是頃刻即到。
對林賢友而言,五百里雖然並不算遠,但要步行的話,也得耗上小半天的工夫。為了儘早趕到金水鎮,便毫不猶豫地選擇了乘馭法陣。
來到村頭的法陣處,按路程的遠近,林賢友向看護法陣的人繳納了十顆下品玄石。隨後便站到了一塊黑色巨石上的法陣裡。
當下,法陣啟動。轉瞬之間,林賢友已經出現在了金水鎮南門的法陣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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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法陣,只聽鎮上人聲鼎沸。舉目一望,便見鎮上車水馬龍,行人熙熙攘攘。青石長街的兩側,各種店鋪鱗次櫛比,一望無盡。
穿梭在繁華的街道上,林賢友直奔金水客棧。
金水客棧,是金水鎮上最大的一家客棧。這時候又正是晌午時分,客棧一樓的飯堂裡,用飯的客人三三兩兩,漸漸多了起來。放眼一瞧,偌大的飯堂裡,除了幾個零散的位子,竟已是座無虛席。
穿過一樓飯堂裡的一片喧囂,林賢友腳不停步,直奔二樓。
上到二樓,來到之前小妹租住的房間門口,正要敲門詢問,卻發現房門上著鎖。側耳略略一聽,房間裡也是靜悄悄的。
“嗯?小瑤去哪了?”
林賢友有些驚疑,想了一想,覺得應該找掌櫃問個清楚,當下便匆匆下樓。
一樓的飯堂裡,只見酒保在奔走忙活,並不見掌櫃的面。林賢友向酒保打聽小妹的行蹤,酒保卻並不知情。心裡暗道,小妹年紀雖小,心性可是賊精賊精的,如果不是有事,不會輕易離開客棧。既然離開了,多半一會就歸來,眼下找也無處可找,還是在這裡稍等片刻吧。
當下,要了兩個小菜和一壺酒,撿了個偏僻的位子,一邊淺酌慢飲,一邊等候小妹。
便在這時,忽聽店外人聲嘈雜。隨即,門口一個嚴峻的聲音說道:“酒保,把這包金子拿去,分給在座的這些人,讓他們速速離開!爺們要在這裡用飯!——”
話音方落,櫃檯前便是呯的一聲大響。不用看也知道,那是說話的這個人,直接把手裡的一包金元寶扔在了地上。
林賢友的位子背對著門口,看不到這位說話人的模樣,但聽此人說話的聲音,卻感覺十分耳熟。當下悄悄側轉身子,張眼向門口瞧去。
只見客棧外直挺挺地站著二十多位青年弟子,一個個神情肅穆,手執尺餘長的短劍,身穿黑色玄隱服。在上裝左袖的袖口處,皆繡有一個陰森森的“絕”字。
而在眾弟子的前頭,則是三位服飾光鮮、儀態不俗的人。
當前一位年長者約四十餘歲,體態肥胖,面露微笑。在他身後,則是位二十出頭的青年。青年眉清目秀,丰神俊朗,肌膚更是如霜似雪,竟是個貌美如花的美男子。
而在其身側,一位身材矮小、體態臃腫的姑娘正親熱地挽著他的胳膊。姑娘的年紀似乎並不大,也就二八年華,但因為臉上長滿了麻子,又緊靠在美男子的身側,兩相對照,更顯得相貌醜陋。因此乍一看去,大姑娘像是老太婆,一對情侶也不像情侶,倒更像是慈母和孝子。
林賢友看清了門口這一干人的相貌,便又悄悄扭過頭,心裡吃驚不小:“果然是白海平和白乃照這對父子!瞧他倆這陣勢,混得倒是有模有樣。我現在如此落魄,要是被他倆發現,少不了受他爺倆的嘲諷奚落。不如暫時離開這裡,免得受此折辱,等他們走了再回來找尋小妹就是。”
就在這時,飯堂裡的諸位客人紛紛放下杯筷,不約而同地離座起身。只聽身旁一人小聲說道:“李兄,瞧見了麼,袖口上繡的是個‘絕’字,這可都是'絕門'的人啊!金元寶咱也別拿了,趕緊走吧……”
眼看許多人自發地走出門去,林賢友更不遲疑,就隨在這位“李兄”的身側,低著頭向客棧的門外走去。
一腳邁出門外,林賢友心裡可算鬆了口氣,忽聽身後傳來一個森寒的聲音——“門外這位朋友,先別急著走,把身子給我轉過來!”
話音方落,只見白光一閃,身後說話的這位美男子白乃照,已經躍出門外,擋在了林賢友的面前。
“啊哈!——果然是你,林賢友!神風獵團第三代總獵頭,威風八面的林賢友!”
白乃照像是捉到了一條差點漏網的大魚一樣,志得意滿地笑著,輕蔑的目光上上下下地打量著林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