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被耍了之後惱羞成怒的味道。
卻見方才高空直落的一位白衣少年冷冷哼了一聲:“我原道是輕功勝過我天字門百倍才敢如此上臺,不想卻是來鬧笑話給人看的,哼。”
徐淮之湊到行止耳邊:“這個是天字門下的人?看那樣子也不像當差的,這比武,卻不是各家掌門出來比?”
行止嘿嘿一笑:“這你小子都不懂?比武的人是要娶個小姑娘的,怎麼能讓掌門出來比?掌門半多都七老八十了,這些想來都是門裡出彩的年輕後生。”
徐淮之聳聳肩:“不是掌門就不怕他。”
季康好容易站起身來,揉揉碰痛的腦門,也不知該如何反擊臺上臺下一片冷嘲熱諷,只好負了手呆呆站著。
卻見梁菡扶著那把半人高的斧子一跳,輕輕鬆鬆坐在了斧背上,捋著頭髮對著臺上四人開口:“喲,後院裡來了這麼一大票人,我還以為有多少人想娶我,怎麼就你們四個,臺下那些親屬卻也太多了些,卻都是來吃我梁家的閒飯的麼?”
她這話一出口,臺上臺下三才門的人俱感尷尬,一時間對季康的譏諷之聲也停了下來。
“這丫頭居然還幫了小康一把。”徐淮之在人群邊抱臂一笑,“看來我們小康是真有戲啊。”
“規矩我先說一遍,聽不見記不住的也不必比了。”梁菡一句話鎮得全場都靜了下來,“今日的比試是武比,既然只有四個,那麼只要將你們其中一個人打下臺去,其餘三人便可參加明日文試,打死我不管,只要打下臺,可都聽清了麼?”
三才門三人均乖乖點頭,只有季康好死不活地開口:“那要是不小心打下兩個三個去呢?”
場內謂他狂妄,一時間譁然之聲又起,梁菡冷冷掃了全場一眼,轉頭看著季康:“那你今晚就等著被這些名門正派滅口好了,你敢說這樣的話得罪他們,想來功夫也不會差,被這些人暗地裡做了,也沒人會說他們以強欺弱。”
場邊徐淮之又是微微一笑:“好傻。”
正坐在他身邊扣腳板子的和尚忿然抬起頭來:“你罵誰呢!”
“又不是說你,”徐淮之攤手,“我說那姓梁的小丫頭,真真傻到了家,這院子裡誰不想娶她,跟誰不好,偏偏看上我那木腦瓜子師弟。”
“你怎麼知道她看上你師弟了,”和尚低下頭去繼續扣腳丫子,“自作多情吧你就。”
徐淮之笑而不答:“我自作多情?你只管看著就是。”
臺上梁菡見著眾人喧譁之聲漸小,又拍一拍那把斧子:“這規矩之上,卻還有一條,但凡我在臺上見著有人暗施詭計,做些君子不齒之事的,甭管是誰,都會叫我一斧子給掀了下去,眾位少俠年少氣盛,難免犯錯,那些想打歪主意的,還是省省的好。”
她嘴上說著,眼睛就向臺上一位褐色衣衫的少年一瞟。
那少年被她看了個大紅臉,伸手在衣袋中掏出華光燦爛的一物,恭恭敬敬呈給了比他矮一個頭的梁菡:“無毒不丈夫,這原是本門一點拿不出手的嫁妝薄禮,先送與姑娘。”
眾人定睛看去,卻是一支純金的盒子,其上縱橫纏了幾道金線,又打了無數個小孔,想來是一門奇妙暗器,原想在比武中派上用場,卻叫梁菡一個小姑娘給唬了出來。
梁菡冷冷一揮手:“這麼貴重的禮物梁菡怎麼受得起?先放在你師父那裡,若是能贏得了這三日之局,再拿去向我娘求親。”
那少年滿臉通紅,一鬆手,手中暗器居然倒飛出去,嗖地越過眾人頭頂,只落進行止身邊的一位鬚髮皆白的老者手裡。
那老者收起暗器,向四方拱手以示歉意,眾人見他如此也不便多說,只有行止嚇了一跳,一步退到徐淮之身後:“他他他是地字門的掌門錢逸塵麼?怎怎怎的在我身邊站了這麼久?”
“你躲個什麼。”徐淮之一把將他拉過來擋在身前,“不是你說掌門都是老頭兒麼,他這樣子不是完全符合你的標準麼,見鬼了把你嚇成這樣。”
說著他就向那地字門掌門錢逸塵一拱手,老者頗有風範地回頭衝他點了兩點。
“小子運氣不錯啊!”行止暗暗推了徐淮之一把,將手搭在他肩上,“你看你看掌門衝你點頭了,肯定想收你做徒弟,錢逸塵親傳弟子……嘖嘖,聽起來就威風……想不到你——”
徐淮之淡淡地拍了拍他搭在自己肩上的手:“佛爺這佛手方才摳了半天佛腳,現在倒擦得真是乾淨,你就不怕我一刀給你剁了?”
和尚收回手去,尷尬地呵呵乾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