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著笑意,他低頭看了一眼。“……很涼。”
我原本覺得有些冷了,立馬縮回了手,也沒敢再看他,只蹲下將手靠近那個藥罐,藉著火烤著,鼻間縈繞著濃厚草藥味,奇道:“這是你平日裡喝的藥麼?”
似乎……
快煎幹了。
也斜一眼,往裡面窺之。
一塊小東西黑乎乎的也不知道是啥。
“別動,我來。”
他手忙撐著桌子,徐徐起身,匆促地走至了那正在用小火熬的藥罐旁邊,蹲下身子手託著碗底,倒了一碗褐色的水。
我只覺得多餘,忙站在一旁,呆呆的看著他的背影。
看他彎腰蹲在地上,有條不紊的做著這一些。
突然,沒來由的有些心酸。
或許這樣一個美人,不該做這些的……
他的背影看起來很落寞。
我幫不上忙,在他身後轉了幾圈,又只能坐了回來,剝了幾個堅果丟給了啄食的鸚鵡,可心思全然不在這處,慢悠悠地抬眼,正看他用自己袖子託著一小碗,走了過來。臉色很沉靜,步伐卻頗有些快。一碗熱騰騰的褐色水就擺在了我面前,他倏地一下,把手縮了回去。
我眯眼望著他,他臉上依舊沒仟麼表情,風姿卓越地將手束在身後,清冷著嗓子,不鹹不淡的說:“這是藥,給你喝的。”
我又沒什麼病,幹嘛要喝藥。
他挑眉,卻仍好脾氣的望著我。
“你一定是對皇上餘情未了。”我斜一眼他,語出驚人。
他沒什麼反應。
我笑得讓我自已都覺得涔得慌。
那啥,要不是有這淵源與曖昧的關係在裡頭,我又怎麼會被人陷害……丟在了他的宅門口。想必他這個人一定極厲害,處在這尷尬的身份,對我這皇上的妃子還能這般照顧好,不是心底極善良就是極有手段。
沒事兒還拿碗藥哄我喝。
他見我沒動靜,微啟了唇,“你的內功……”
“不喝。”
我別開頭。
“由你。我也管不著。”他轉身很柔情的喚了一聲,“少兒我們走。”
“義父義父……等我……義父……”鸚鵡拍著翅膀竄到了他的肩頭。
他很柔美的一笑,卻再也無視我了,伸手學著我的手法逗著鸚鵡走了……
我怔楞了。
那一霧那。
竟將他口裡的少兒聽成了勺兒。
趴在亭上朝他的方向望去。
竹林深處一抹紫衫在風中翩躚,隱約能看到他倏地將束在身後的手,縮回到了面前,垂著頭,死命在吹著氣兒。
我頓覺奇怪,翹首望著他的身影,手摸索著端那碗湯藥。一觸……便縮了回去,靠,可真不是一般的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