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一片瓦礫中,姚起指著韓強扶著的擔架對張得說:“看那裡。”
張得也看到一副擔架:“唉,又有人受傷了。”
姚起說:“我感到一絲熟悉的氣息。”
張得緊張的問:“誰?”一邊說,一邊向那邊跑,他對姚起的話是深信不疑的,他說熟悉,肯定是熟人。及等他到眼前,救護車已經開走了。
他拽住抹成大花臉的小晴,緊張的問:“剛才擔架上是誰?”
小晴邊哭邊說:“齊寰。他不讓我們告訴秀秀。”
張得剛長出口氣,齊寰,誰啊?又聽得旁邊一個大夫說:“高齊寰的腿能保住嗎?”
高齊寰,這不是高蔭田的兒子嗎?張得一把拽住那個大夫的胳膊:“高齊寰是不是高蔭田的兒子?”
“是,別拽著我了,趕快救人去吧。”那大夫抽出自己的胳膊向前走去。
回頭看小晴傻了一樣不動,拉她一下:“李小晴,快走,別掉隊!”小晴機械的跟著他走了。
姚起氣喘吁吁的趕了上來:“張得,是誰?”
張得說:“高蔭田的兒子,高齊寰。”
姚起問:“傷的怎麼樣?”
張得說:“我只來得及看到一隻受傷的右腿。”
姚起俯下身伸指沾了一下地上的鮮血,放在鼻端使勁嗅,緊閉了雙眼:“不好。得呀,快要車,晚了就來不及了。”
張得一步邁上旁邊的窄窄小路,伸手攔下一輛越野摩托,車手吼道:“你不要命了?”
張得說:“對不起,哥們,我要救條命,車給我。”說話間,姚起瘸著腿過來,爬上車後座,摩托絕塵而去。
遠處,緊急救援的直升機整裝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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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抗震救災,蘭貝依租了兩輛大卡,泡麵,礦泉水,火腿腸等食物以及一切日常用品裝了滿滿兩大卡車。
他領著一幫溫泉療養院的的人和齊寰,韓強他們是一起去災區的。
到了災區以後,由於工作的重點不同,他們分開了。
齊寰受傷的時候,他正在一個災民集聚地分發食物,礦泉水。
接到韓強電話以後大吃一驚,剛進災區第一天,就發生這樣的事,蘭貝依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齊寰的腿能保住嗎?
他沙啞著嗓音問韓強:“秀秀知道嗎?”說完後緊緊盯著韓強,心裡說不出是希望他說,秀秀知道還是不知道,眼淚從赤紅的眼睛裡就那麼淌了下來。
韓強臉上的肌肉抽動了一下:“我想打,齊寰不讓。”
蘭貝依窒息了一下:“那就先不打,你是不是走不開,我跟著去吧。”
韓強紅著眼圈點點頭:“我已經給高主任打電話了。拜託了,我是外科手術大夫,剛來我不能離開,已經安排了三臺手術,今晚我要通宵了。你去吧,有什麼事及時通知我。”
蘭貝依狠狠擦了把眼淚,很爺們的和韓強使勁擁抱了一下,開著他的越野車跟著救護車疾馳而去。
張得帶姚起趕到直升飛機前,也不知姚起拿出了什麼特殊證件,人家就讓他進去了。
姚起挽起衣袖,雙掌立即開始慢慢變紅,當有絲絲白氣時,他把手掌放在了齊寰受傷的右小腿上。就聽得齊寰難忍的呻吟聲似乎越來越小。
姚起伸指點選著齊寰腿上的一些|穴位,然後吩咐蘭貝依解開止血帶。蘭貝依疑惑的看著他,韓強可是說,不可以隨便亂動齊寰的傷腿的。
張得說:“聽他的。”蘭貝依知道張得是高蔭田的同學,覺得應該沒錯。
按姚起吩咐解開止血帶,緊張的看著傷口,只是出了一些紫色的淤血後,傷口就不再出血了,不禁長出了一口氣。
姚起檢查齊寰的傷勢,水泥板的著力點在齊寰的右腳腕,從右腳腕向腳掌部分已被厚厚的水泥板生生砸爛,向上部分,腿骨粉碎性骨折,皮下淤血嚴重,整條右腿腫脹得厲害。
姚起的手掌再次輕輕撫摸齊寰的傷腿,良久,嘆了口氣。
張得緊張的問:“怎麼樣?”
姚起說:“全碎了。我已幫他復位,打通了筋脈。待會兒下飛機,等他做完截肢手術,找只黑色的金尾毛公雞,砸碎,摻上我的藥糊在腿上,可以保住右小腿,右腳是保不住了。”
蘭貝依抹了把眼淚:“大師,再想想辦法吧。”
姚起一張蠟黃的臉,他抬起衣袖抹了把汗,苦笑一下:“我與他父親有一面之緣,與他機緣巧合,方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