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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部分

領,他的手勁很大,韓強又是疾步向前,只聽“哧拉”一聲,韓強的衣領居然被他撕破了。

他生氣的說:“哥,別走——”

韓強也很生氣,見過不講理的,沒見過這麼不講理的,我又不認識你,幹嗎呢,病人還在那邊等著我呢。

“再說一遍,我叫韓強,不是你哥,不叫大龍。我是這個醫院的大夫,現在急診科有個被車撞傷的病人,急需我去救治,請你放手。”韓強很生氣,但這是門診大廳,他不可以發怒,他穿著白大褂,在這麼多人的圍觀下,絕不可以大聲發怒,那是降低自己身份,等同於眼前的農村小夥子的水平了。

“你你分明就是俺哥……”小虎臉色通紅,他就像在廣闊田野一樣大聲說出自己的心聲:“哥,俺是小虎子,你的么弟,你咋就不認了?”眼淚從他憤怒悲傷的眼裡流出。

“韓大夫,你先去急診科吧,病人等不及的,這裡我來處理。”門診大廳中央,半圓形的現場辦公醫院代表梁主任趕緊上前解圍。

“不行,不能讓他走,我和我娘好不容易找到他。”

“大龍哎,你別走,跟娘回家吧。”

“老嫂子,有什麼話和我說說吧。先讓韓大夫去看病人,我是他的領導,他有什麼不對,回頭我批評他。來,小虎,扶你母親到這邊坐,先喝杯水慢慢說。韓強是這個醫院的大夫,他跑不了。”

老太太將信將疑的看著她的小虎,小虎在看梁主任掛在白大褂外面的胸牌,上面有“醫院代表”四個字。

“好,今天,俺就信你這個醫院代表的話了。”

“好,謝謝你的信任。”回頭對看熱鬧的病人及家屬說:“大家散了吧,趕緊看病拿藥去。”一個主張,幾句恰到好處的說話,梁主任就解決了眼前的煩。

他衝韓強點點頭,領著這母子二人到就近的待診休息區坐下,殷勤的為老人和小虎遞上水杯。

溫熱透過紙杯,暖著老人的手,但願她的心也能感覺到這份溫暖。

韓強見事情暫時解決了,遠遠的向梁主任伸大拇指讚了他一小下,閃身就去了急診科。

十年前,兒子水大龍考上了醫學院,可家裡窮,拿不出錢供他上大學。孩子心氣高,非上不行,他爹揍了他兩鋤頭,孩子當時只把嘴角的血抹了抹,眼睛直盯著他爹,眼裡的一包淚硬被他逼了回去。

“你也是個爹。”說完這句話,回身關上自己的房門,三天三夜沒出屋。

第四天的清晨,俺做中了飯拍著他的門板叫他起來吃飯,怎麼也叫不應。

倒是他爹,打完他,看他一瘸一拐走回自己的小屋,“嗷”的一聲吼了一嗓子,流了老淚。我給他把飯端到門口,被他爹硬是端了回來,說,不吃就省下吧。

三天後的清晨,雞剛打鳴俺就醒了,總覺得心裡不踏實,像要出什麼事。

俺趕去敞開雞窩,又摟過柴火燒火做飯,叫起他爺們吃飯,就去了大龍那屋。俺一推門就開了,俺就叫:“大龍,大龍。”大龍沒在屋裡,茅房裡也沒有,這孩子是個悶葫蘆,只是鑽研學問好,老師就寵他,把他寵高了,捧到天上去了,就不待見窮爹孃了。

平時叫他十聲,八聲沒動靜,也是常有的事。俺就沒在意,心說,只要起來了就好。去到灶間看了看乾糧,半籃子的窩頭沒有了,半個鹹菜頭疙瘩也沒了。

俺心裡揣摩這三天可真是把孩子餓狠了,吃了這半籃的窩頭呢,叫不應就叫不應吧,別餓著就行。

晌午做飯多做了盤雞蛋,巴望著孩子回心轉意了,給他做點好吃的,誰知左等右等的就是不見孩子,正惦念著呢,就見小虎呼哧呼哧的跑了回來:“娘,俺哥跑了——”

“胡說,在哪?”

“村頭二大爺早起拾糞碰著俺哥揹著包袱往縣城走,二大爺問他,大龍,這早起幹啥呢?哥說,進城。”

“你哥還說啥?”

“沒了。”俺就去到孩子屋裡,床上的被疊起來了,桌上的書,筆筒也放得整整齊齊,桌上有一個白信封,俺一把拿起來,手就哆嗦得拆不開。

“娘,給俺。”小虎拿出信念給俺聽:“他說,他想上學,他不願意一輩子和土坷垃打交道。他發狠,再也不回這個窮家了。”

“開始,逢年過節,俺還盼著孩子能回家,可這一等就等了十年。今年家裡收成好,俺這收拾了收拾,讓小虎陪俺出來找他哥了,只知道當時是學醫的,這都十年過去了,氣應該消了。學醫就是在醫院工作吧,俺打聽這附近也就這座醫院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