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乾爸爸抱。讓媽媽吃飯。”粉點兒猶猶豫豫的伸出了小手,韓強一把抱起了粉點兒,使勁親了小傢伙一口。大概他的鬍子扎著了粉點兒,小傢伙兩隻小手使勁推著他的臉。王玉趁機伸手要她,粉點兒趕緊撲到了王玉懷裡。
小郭大夫舉了舉啤酒杯:“鄭秀秀,走一個。”
秀秀說:“好的。”和他碰了一下杯,喝下了半杯。
小郭大夫說:“出來吧,我再陪你一杯。”秀秀一笑,端起酒杯一口喝了下去。
小晴說:“那兩個老傢伙,秀秀你以後不要再替她們班,這樣的人不可交。”
王玉說:“秀秀你別生氣了,這只是偶爾發生,我們科裡也曾經有過這種事情。”
秀秀說:“我不是生氣,我們年輕,平時多幹點都是應該的。只是這一次,我總覺得不好受,有一種被戰友拋棄了的傷感和無助。”
韓強倒上啤酒,沒說話,只是拿酒杯碰一下秀秀的酒杯,一仰頭喝了下去。
秀秀也拿起杯子幾口喝了下去,她越喝話越多,說啊說的,還是說到了齊寰。一群人一直避開的,她自己反而說起來。
秀秀終於喝醉了,連大大咧咧的小晴都去奪她的酒杯:“秀秀不要喝了,你已經醉了。”
“醉了好,醉了就不痛了。”秀秀眼神迷離:“小晴,你說齊寰這個時間吃飯了嗎?”秀秀看著遠處。遠處一片迷茫。
“那年,齊寰的慢性闌尾炎打球時發作了,正碰上我的第一個小夜班,備皮是我做的,不徹底,挨批評扣獎金了。不過,齊寰好了以後說謝謝我呢。”
秀秀醉眼朦朧的端起酒杯,小晴給她換成了淡淡的茶水,秀秀喝了一口,不高興了:“小晴,你幹嗎給我換水。韓強,倒酒。”
韓強一咬牙:“秀秀我陪你喝。”他給秀秀倒上半杯,自己也倒上半杯。
秀秀一飲而盡:“後來我到醫學院圖書館,拿著韓強的借書證借書時碰到齊寰,樓梯拐彎處他抱的書太高,正好碰到了我的鼻樑,害得我眼淚鼻涕一大把。那天,他請我吃飯了,我們相談很融洽。”
秀秀的眼淚滴到了杯裡,和著苦酒被她使勁嚥下。
一桌的人靜悄悄,只聽她一人的傾訴,猶如《二泉映月》在這靜謐冬夜的燈光裡,緩緩流淌。
“猛丁的半夜撿到個孩子,我想也沒想的就給齊寰打電話。我看著表,五分鐘後他來到我的身邊,感覺好像有一天那麼長。”秀秀喝了酒,酡色容顏燈光下開成了一朵寂寞花。
“我總是做夢,好想自己是擁有強大能量的女王,能讓我護理的病人快速康復。可我發現自己總是徘徊在那座疏落的樹林,那條潺潺流動的小溪水的旁邊,有一座紅磚砌成的琉璃瓦房。那裡有位瀟灑的帥哥,他的淡褐色頭髮長及腰際,間或一縷銀白的髮絲,掩映在他濃密的髮絲裡,好美。”
秀秀的唇角上翹,眼裡的嚮往一望無際。小晴拿手在秀秀的眼前晃動,秀秀一偏頭:“小晴,別鬧。”
粉點兒在王玉懷裡伸著小手使勁推小晴:“乾乾,鬧。”
小晴攥拳:“喂,小粉點,是乾媽不是乾乾。剛給你買了糖葫蘆,就不對我好了。”
粉點兒撲向秀秀懷裡:“媽媽。”小臉貼到秀秀臉上,感覺到了溼潤,小傢伙居然說:“喝酒。”也許,她認為秀秀媽媽喝酒就不傷心了。
“我們普外科病房護理工作又忙又累,我顧不上粉點兒時,總是齊寰看護。”
粉點兒聽秀秀總是說齊寰,小嘴一張:“爸爸。”
母親終於出院了,結果卻不理想,她的腎功能如同天邊落日,正在一點點黯淡。我曾經為她寫過一輯老了的哲學,寄託綿綿情思,心情卻依然鬱悶。說是釋然於老,你能嗎,我不能。大限來臨時,我依然會為她哭成江河決堤。
第九十四章思念②
有多少日子可以重來,,,,,,,,
小晴說:“不是吧,秀秀,我也看護過粉點兒。”
秀秀水汪汪的眼睛看著遠處,彷彿齊寰在那裡:“那時候粉點兒住院,小傢伙發燒的時候,齊寰就不下班了,一直守護在她身邊,直到退燒。”
她遙遙晃晃的站起來,探身去拿酒瓶,小郭大夫一把拿起來:“鄭護士,不要再喝了,喝酒要有度。”
“知道。”秀秀一笑,燦如牡丹。
小郭大夫一呆,秀秀拿過酒瓶,穩穩地倒滿一杯,拿過小晴杯子:“來,我們喝一個。王玉,你也來。”
王玉搖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