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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雖有外人相助,但在曲承恩心裡,從此這一對兒女的差別待遇就出來了。曲展同也許繼承了父親的冷酷和精明,卻沒有曲珞江那一分敢於隨時丟擲自己性命的魄力。

在曲家大少爺的怒喝下,居然沒有人願意動一下下身子,曲珞江他們惹不起,而巫青宇,才親眼目睹過他動手時的那分纖塵不染與狠辣至極,任誰都無膽去碰。

“你……你們給我記著!總有一天,你等著,姓巫的,你別落在我手上,總有一天……”曲展同抖著手指指向巫青宇,狠話撂下,扭身就要離開。

“慢著!”曲珞江在身後叫住他。

回過頭,曲展同瞪著這個有一半血緣的妹子。她的出現,一如他對於謀取七採石的戲劇性發展的不解。

原擬可以得手的七採石不但沒拿到,還造成自己在父親心中的地位大大動搖,曲展同的心裡,充滿了對曲珞江這意外殺出的絆腳石的恨意。

要說他恨唐璨和武天豪,倒不如說他更恨曲珞江。唐璨和武天豪不會讓曲承思愈加清楚他的過失,但曲珞江會,加上她的年紀,這件事更讓人忿怒。

但是……他撫著自己的臉,慶幸黑暗中攙扶他的下人看不到他痛得淚水直冒,一雙眼狠狠掃過巫青宇,曲展同想。這個走路一跛一跛的男子絕對是個殺人不眨眼的狠角色。

他緩緩轉向曲珞江,再次詛咒這兩個人的存在,但他更惱自己的愚昧,幹盤萬算,他居然笨到要拿自己的勢力去壓兩個在山裡成長的混蛋,這一男一女看來根本就是不在乎、也不理會世間權勢的粗人。

“唐璨的事怎麼說?”曲珞江淡淡地問。

曲展同咬牙切齒地看著她,許久才發現她臉上的五宮連顫都沒有顫動一下。

而那威脅話出口後,始終沒再開口的巫青宇則輕緩地小移了一步。

曲展同末受傷的一邊臉頰痙攣了,忍氣吞聲之際,他悶悶地開口,“爹說,他不在的時間,你做主就好……曲良!”末了兩個字,他幾乎是發洩地怒喝。

“小的在。”那比主子還要貪生怕死的男子畏縮地應了一聲,戒慎地偷瞄了巫青字一眼,繞了一大圈奔至主子身旁。

“爹出門前交代的,珞江小姐說什麼就是什麼。”

像逃命似的,這位向來不可一世的曲家大少爺,夾著尾巴,忿怒又驚駭地走掉了。

心不甘情不願地拉起地上女人的身子,曲良的感覺是忿恨的,他向來就討厭這個過於冷靜和精明的曲家小姐,她比曲家任何人都還要難掌握!

抱起唐璨,他跟在曲展同身後,也忿忿地走掉了。

“這樣做好嗎?”巫青宇負手站在身後,冷言問道。

看著唐璨的身子垂垂地掛在曲良龐大的肩上,在夜色中愈離愈遠,曲珞江的心,並無一絲勝利的快感。

“你不贊同?”她撫著眉心,想到計劃不茗想象中的順遂,加上唐璨又受了飭,她的頭微微脹痛起來。

“不是不贊同,只是你爹向來不輕言饒人,如果讓他知道你這麼心軟……”

“不會有人告訴他的。你聽到曲展同的話了,爹不在的這段時間,由我當家,誰還敢說什麼?”截斷師兄的話,曲珞江僵硬地走出屋外。

人夜後,朱清黎仍無睡意。

她來回撥弄著一頁書,翻覆來去,就是那幾句惱人的迴文詩,什麼手紅冰碗藕,藕碗冰紅手,郎笑藕絲長,長絲藕笑郎……唉!她索性閉上眼,掩嘴又打個大呵欠。

“郡主,您該歇息了。”丫頭小雁捧著茶走進來。

“我知道,下去吧!”她揮揮手,很例行地問了一句,“武公子呢?你送茶過去沒有?”

“錦春丫頭送去了,可……”小雁的臉色忽然變得很是古怪。

“幹嘛吞吞吐吐的?有什麼事就快說!”

“武公子……”小雁小心地看了她一下,才輕輕地說。“人不在房裡呢!”

“不在?”朱清黎在凳上直起身子,尋思著,都這麼晚了,武天豪還會到哪兒去?隨即出言打發走丫鬢。“我想武公子可能是有事情,別這麼大驚小怪的,你下去歇著吧!”

“是。”

丫鬃走後,朱清黎愈想愈不放心。也罷!反正自己精神好得很,去他房裡看看也好。

一過花園,朱清黎脫下鞋子,躡足偷偷越過幾個打盹的守衛,到了西廂房外,她慢慢地蹬上階梯。

“誰?”房裡的武天豪低沉喝間。

“我……清黎。”她小聲、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