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裡也發出了勝利的光芒。
隱隱的,緩緩的,又有一些部隊在戰鬥中向著兩翼靠去。那裡,一個個處於劣勢的燕軍士兵們組成的軍團,現在看起來,就象是一個個勝利的果實,等待著建文軍的將領們去採摘。
監軍黃子澄得意地笑了,戰場上雙方的實力正以幾乎看得見的速度在失衡。
徐耀宗回頭叫過親兵,道:“你立刻傳令,親衛軍團隨我從中路突擊。”
那親兵忙不迭應了一聲,賓士而去。
徐耀宗放眼眺望燕軍陣營,長笑了一聲,低聲道:“想要從我兩翼進攻,我倒要看看你中路還剩下了多少人馬可以擋住我的精銳騎兵?”
象是得到了無形的命令,燕軍全軍一聲呼喊,中路剩餘計程車兵竭盡全力地向著建文軍兩翼攻去,彷彿是最後的反撲,鼓起了最後的餘勇,同時,把中路的建文軍又帶了一部分往兩翼而去。
這時,在這一刻,那一聲呼喊的盡頭,林玉成高大雄偉的身子騎在剽悍的戰馬之上,手中是閃爍著森冷寒芒的利劍,聳立於這瞬息萬變的戰場上,在中路的戰線前方,已是空無一物,在他的後方,是凜冽寒風中肅立的禁衛騎兵。
森冷的寒芒在空中劃過,終於,那殺戮的鋒刃指向了建文軍。
那是中路軍的位置。
林玉成躍馬向前,如離弓之箭,任戰場上凜冽的寒風打在臉上,冷到了臉上卻熱到了心裡。
他身後計程車兵追隨著他,那鐵甲的洪流,勢不可擋地向著建文軍而去,彷彿就在那一眨眼的時光過去後,他們已來到了建文軍的陣前。
林玉成揮舞著利劍,當先衝進了敵陣。
建文軍計程車兵紛紛湧上前來,在這個時刻,不會有人退縮,他們大呼著衝上,用自己的血肉之軀與這鐵血的洪流對抗。
“嗤”,一聲輕響,當先的建文軍騎兵連人帶馬被斜刺裡砍成了兩半,鮮血飛濺,打在林玉成雕塑般的臉上,令其帶上了幾分猙獰。
林玉成不回頭,不眨眼,寒著臉,咬住牙,向前攻去。
那是傳說中地獄裡的幽冥路,無盡的鮮血和屍骨堆砌成的路。
沒有任何一個建文軍計程車兵能夠擋住林玉成,沒有任何人的血肉之軀能夠擋住他,人們看到的永遠是勇猛計程車兵衝上前去,然後在血色的光芒下爆成血霧,裂開身子,倒下死去。
而在林玉成身後以他為箭頭的禁衛騎兵,以尖銳瘦長的衝擊陣型衝進建文軍陣中,完全無視自己會被建文軍四面包圍的可能,一直地往前衝去,衝向那一個目標。
徐耀宗臉色有點蒼白,心裡暗自低嘆了一聲。
建文軍的御林騎兵和燕軍的禁衛騎兵終於接戰了。在他們中間的建文軍的步兵軍團竟然在短短時間內已被擊潰。
周圍兩翼方向交戰的雙方士兵的注意力都被這一場驚心動魄的突擊而吸引,然後立刻引起了不同的反應。建文軍中立刻出現了一絲騷亂,那可是中軍主將所在的位置。
建文軍兩翼的部隊中立刻有軍團分兵往中路支援,但反應過來的燕軍立刻大舉進攻,竭力拖住了對手的行動。
誰都知道,現在戰場的關鍵在那兒!
喊殺聲震耳欲聾。
那一片蒼茫大地,從天空俯覽下去,無數的人廝殺著,就象是站在鮮紅血色的舞臺上,人們在上邊揮舞著兵刃,揮灑著生命。
突擊的箭陷入了人海,強悍的皇家御林軍拼命的阻擋著敵人,讓迅速前進的禁衛騎兵的速度慢了下來。
然而,他們還是在前進!每前進一步,就離徐耀宗近了一點。
林玉成已是殺紅了眼,廝吼一聲,染滿了鮮血的手臂用力一揮,寶劍在空中劃過妖異的光芒,霍然一聲竟把擋在前面的三個建文軍士兵砍成了兩段,血霧中,建文軍一方計程車兵露出了驚恐的目光。
林玉成如浴血的狂魔,衝進漫天的血霧,然後淋著淋淋的血,衝向前方。在他身後的,是幾乎和他一樣的部下。
第一次的,建文軍中出現了動搖。
那一種對死亡的恐懼,要怎樣才可以完全從心裡擺脫?
第一批立刻倒下了,第二批又倒下了,第三批衝上了,第四批衝上了。
燕軍的禁衛騎兵踏著屍體衝了上來。
林玉成一刀砍斷了對面敵人的頭,禁衛騎兵象是一支利箭,突入了建文軍陣中,前端正象插入心臟的利劍般不斷往徐耀宗射去。
在身影的閃爍中,林玉成和徐耀宗的距離越來越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