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抽,孟雨抓住不放,汪一愷本來乾瘦的手臂卻瞬間突然變硬,而且一股很強的氣息從手臂往外滲出來,孟雨立刻感到寒氣入骨。他心中一凜,急忙也將內力灌上,他將內力徐徐向汪一愷手臂上輸過去。誰知汪一愷的內氣突然增強了,將他的氣頂了回來。孟雨愣了,收了力,汪一愷緩緩將手臂從孟雨手中脫出:“孟雨,伯父謝謝你,我現在寒氣遍體,你不要再損自己的內力了。你我的關係並沒有那麼簡單,其中的糾葛你或許一時不能明白,但那個逆息牌,伯父給你是要保你的命。是你的命。你要明白。”
說罷,他往外便走。
孟雨呆了,突然喊了一聲:“汪老伯父。”
汪一愷回頭,孟雨看著他:“回西玉州吧,別讓真真姐再四處找您了。”
汪一愷眼睛暗了一下:“該回去的時候,就回去了。”
汪一愷有些跌跌撞撞地走出小客棧,夥計將馬韁繩遞給他,他竟然抬腿一下沒有騎到馬上,卻差點摔倒。孟雨嚇了一跳,正要出去幫他,夥計也已經扶住他,他又一用力,終於跳上馬,雙腿一夾馬肚子,孟雨還沒有來得及再叫他,汪一愷人也跑遠了。
孟雨望著騎在馬上的那個背影消失在黃沙微起的遠方,心裡一時湧起一種奇怪的感覺。
孟雨將候靈閃留在了北燕,自己透過秘徑進入了海西國。他這才第一次看到這個讓他追尋了一年之久的神秘之地。秘徑就是現在人們所說的熔岩洞,洞可以並排跑四匹馬,旁邊還有一條暗河。秘徑有四五里路長,他也跑了不少時候,終於眼睛豁然一亮。
之前只有洞壁和洞頂的一線細縫能透過光線,如果大批騎兵經過的話,必然會執著火把。
這樣神奇的地方!
秘徑的這一邊,果然是世外桃源。
江戰,現在他必須恢復他的新名字,且爾岑國王。
國王微笑地看著孟雨:“要不要見個故人?”
孟雨心想,哪來的故人,候靈閃不是留在北燕了嗎,難道是沙不該?
然而孟雨沒有想到的是,這個故人竟然是海西女子打扮的蕭點秀!
只不過她現在是王后的盛裝樣子,成熟而豔麗,既不是在西玉州的時候那個脾氣暴烈、風風火火的總管大小姐,也不是父親獲罪後那個風塵滿面,布衣荊釵,愁腸百結的女子。
現在,她分明被幸福所圍繞著。雖然有了六個月身孕,只能穿著寬大的繡金邊袍子,但江戰拿孟雨當自己的親哥哥一樣,所以還是讓妻子出來迎接。
孟雨本來與蕭點秀就是西玉州的老鄉,又和她家有一番解不開的淵源,能在海西見到,自然格外親切。
“孟雨,”蕭點秀微微笑著,她現在也一如朱妙一樣披著長髮,結了幾根細辮,頭髮用鑲滿寶石的金髮飾束著,她本來也是生長在邊關,竟然有幾分海西女子幾分健美颯爽的風姿。
雖然和從前比端莊溫柔了很多,但蕭點秀終究是個爽快的習武女子:“一直被你和孟大人關照,可爹爹獲罪後,我們一家窘迫的要命,想向你表達謝意都沒有機會。今天要好好敬你一杯。”
說著,她端起一隻晶瑩透剔的白玉杯:“孟雨,我家今天的一切,全靠孟大人和你的傾心幫助,點秀這裡謝過了!”
孟雨也趕緊端起酒杯:“王后太客氣了。都是我的朋友,現在成了國王和王后,真是別有一番感覺。你們能自願離開熟悉的故土,到這麼偏遠的地方,而且身負使命,真是太不容易了。尤其點秀姑娘,你願意陪江戰來,孟雨真是很敬佩你。”
王后微笑著:“只要夫君在哪裡,哪裡就是我的家。”說罷,美麗的王后,孟雨的老鄉和鄰居,就要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孟雨忙阻攔道:“王后就不要喝了,孟雨幹了就是。”
江戰拍拍蕭點秀的肩膀對孟雨說:“喝一點不要緊的,孟雨你不用擔心。”
蕭點秀很甜美地看著江戰笑了一下,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看著孟雨也喝乾了杯裡的酒,她含笑又說:“苦松居士說夢晴在黃山學武功很有進境,很聽話也很聰明。想大哥在的時候,爹爹原來對他不很看重,家裡好像沒這個弟弟一樣。沒想到現在蕭家就指著他了。如今我離得遠,夢晴也是你的師弟了,你好比就像他的大哥一樣,還望將來能多幫他。”
說到此處,她收了笑容,淚水也盈上眼眶。孟雨知道她一定又想起蕭夢時了,心中也覺得慘然。
江戰輕輕拉住她的手,將她攬到自己懷中:“不要總想從前的事情了,我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