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十七歲,我也才不到二十歲,比孟雨現在還小。那麼美好的青春時光,本應該花前月下,琴瑟和諧,我們卻始終不能在一起。以至於到了今天,能在一起了,好像都不會說話了。我就想,我們兩個人的這一輩子,是不是就這麼被辜負了,永遠無法再找回來。”
應秀靈靜靜地聽他說著,卻已經泣不成聲,她把他抓著她的那隻手,放在自己滾燙的臉頰上:“大人,你年輕的時候,就是那麼聰明,那麼會說話,那麼的人緣好。可你就是一到我面前,就變得不會說話。你知不知道你現在這段說辭,說得有多蹩腳。”
孟定國的臉一下紅了,他自己都感覺到臉在發燒。
應秀靈仍然將他的手緊緊貼在自己臉上,孟定國不由緊張得渾身都僵硬了。她是他傾盡一生去愛的女人,但她之前卻和別人有過一段刻骨銘心的感情,而且是迫不得已才分開,這讓他如何能解開心中那個結?
應秀靈的淚水淌著:“大人,你對我好,我從不懷疑。只是如今秀靈病入膏肓,若是走了,並沒有其他的牽掛,只是擔心大人你會孤單。”她說完這句話,又已經哭得說不出話,如今女兒兒子都有歸宿,她確實只掛記著他。然而他不相信她,她心中的委屈卻又無從解釋。
看應秀靈哭了,孟定國有些衝動地抱住她。她病了這麼多時日,瘦得只有一把骨頭,他心裡說不出的難過。他不能想象,如果有一天她沒有了,他自己會怎麼樣。
他緊緊地抱著她,感受著她身上的溫暖。應秀靈伏在他懷中,把頭埋在他胸前,淚水打溼了他胸前的衣裳,喃喃地說:“或許是為了那些說不清的前緣吧,或許為了你在我受傷的時候,在滴水成冰的季節在門外一等就是多半天,我永遠都不會怪你,永遠都不想離開你,永遠都不想讓你孤單。”
孟定國的心痛得絞成一團,他知道她對他的好,他心裡才會更痛。
半晌,應秀靈輕輕撫撫他的臉,又拍了拍他,孟定國才不情願地鬆開她,替她將眼淚抹掉。應秀靈很順從地任他給她擦乾淨眼淚,這才微笑地看著他:“找我有事對不對?”
孟定國驚的往後一仰:“夫人你……”
應秀靈道:“光顧聽你瞎得得了,廚房裡還燉著雞肉粥呢。”她走出房門的一瞬,回頭衝他笑了一下:“秀靈親自燉的,以後聽話才有得吃。記得不許我欺負我兒子,那才是我最愛的男人,大人永遠只能排第二。”
孟定國愣了一下,哭笑不得。他知道應秀靈一向說話很算數的,她說自己排第二,那一定排在那個“他”之前了。想到這裡,他突然又笑話自己老大的人了,為什麼總是計較這些,而且還非常認真的計較。
應秀靈一會兒就轉回來,雖然有病在身,她練過功的步履仍然輕盈,身段也仍然靈活。她端著一個保溫的厚瓷蠱,放在桌上,將蓋子掀開,勺子遞給孟定國:“白話半天,忘了中午飯都是湊和吃的了吧,肚子不餓嗎?”
蓋子一掀,孟定國立刻聞到一股熱騰騰的鮮香的雞湯味道,他的肚子咕了一聲。應秀靈噗地一聲笑了:“多大年紀了,還學人家小男女唧唧我我,先把身體保養好,再說其他。”
孟定國不好意思了,端起鮮美的粥吃起來。應秀靈含笑地看著他,心裡卻在想:“真的不知道能陪他多久了。或許該和阿怡說說,是不是以後來陪他?至少她是全身心意對他的。雖然現在才去找人家,真是自私了。可自己若不從這世上離開,他也斷不會答應和她一起的。若是自己走了,他後半生孤清冷寂,又讓人多不放心,也就阿怡知他心意。”
孟定國看著應秀靈,竟然像是讀出了她的心裡話。“她還是放不下我的,可我真的沒有把握,是不是會哪一天露出我的另一面,又會令她失望。”
他確實早就餓了,開心地三兩口將粥喝完,應秀靈將蠱接過來,遞給丫環,丫環接過退到屋外,將門關上。應秀靈這才含笑問:“大人想讓秀靈做什麼?”
孟定國怔了一下:“夫人提了兩遍了,為何會這麼說呢?”應秀靈噗地一下笑了:“大人要安排隆瑋和沈婉華的事情,可他倆一起走卻是私奔,大人需要有個人為他們見證,當然為妻就是最好的人選啦。”
孟定國盯著她,突然也噗地一聲笑出來:“其實我發現我們兩個人之間的真正癥結了。”
應秀靈道:“什麼癥結?”
孟定國道:“一切癥結,都是女人太聰明的緣故。”
應秀靈愣了一下,差點笑噴:“大人真會找歪理!其實秀靈早就知道,大人說了那麼一大篇肉麻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