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孟雨代兩位長輩喝了不少。
雖然他酒量不小,也覺得有點暈乎乎,但他還在努力保持清醒。他總是預感今天晚上要發生什麼。
他走出宴席廳,到了後邊賓客休息的房間,要丫環幫他打一盆水洗洗臉清醒一下。
月明星稀。西玉州的秋天是最美的,即使夜晚,也是十分晴朗。微風輕輕吹拂著樹枝,樹葉發出沙沙的聲音。
孟雨看著天上清朗的月亮,在想一對新人成親,卻帶給周圍的人一個歡聚熱鬧的機會。看到妹妹穿著新娘的大紅衣裳,看到她和表哥之間互相愛慕的眼神,他心裡替他們高興,尤其替妹妹高興。可同時卻有一種別樣的痛湧上心頭,他心中悵惘。平時忙於各種事情,甚至常常遇到兇險,然而一靜下來,尤其是這個特別的日子,他覺得自己不再像從前一樣無牽無掛了。在妹妹婚禮上,他卻感覺到了自己的孤獨,更突然發現自己竟然還是一個大哥,還是一個沒有盡到責任的大哥。難道不是應該自己先成親,讓妹妹有個嫂嫂,可以把妹妹的婚事操持得更好一些嗎?現在還要身體不好的母親費心勞力,將妹妹像趕集一樣的嫁出去了。此時,賓客的喧鬧也不能再讓他的心緒振奮起來,丫環還沒有回來,隔著一個遊廊的宴席廳裡的喧鬧聲也弱了很多。微風陣陣從他身上拂過,他的衣袖和衣帶都隨風飄起來。
突然,他覺得腦後一陣涼風。是刀風!是易容人!
因為在酒席上,他今天沒有配劍,急忙一閃身躲過這一刀。他沒有想到今天婚禮正日,這麼多高手在場,竟然易容人還會來襲擊他。
果然不容他多想,第二刀又到了,孟雨急忙閃避到旁邊的白楊樹後,隨即用腳一踹樹幹,身形飛起,借力飛到樹枝上。他想把易容人看看清楚。
易容人的第三刀又到了,孟雨急忙縱身再跳,他剛才蹬著的那根手臂粗的樹枝,被刀削斷了,帶著細枝和樹葉咔嚓一聲掉落在地上,樹葉發出稀哩嘩啦的聲響。
孟雨正待易容人再來攻擊,卻不想又一陣刀風劃過,又快又狠,那刀直砍向易容人的後背,易容人急忙轉身對付襲擊者。
孟雨定睛一看,不由失聲叫道:“汪老伯!”
這時屋裡的人已經聽到外邊的響動,紛紛跑了出來。汪一愷和那易容人已經互相過了三五招,看到屋裡的人已經跑了出來,那個易容人向汪一愷虛晃一刀,一個跟頭翻上孟雨剛才站上的那棵白楊樹,又蹬了一下樹枝,借力施展輕功跑了。
孟定國十分氣惱:“老子的地盤,都敢這麼撒野了嗎?一次又一次的,還沒完沒了了?!”他也喝了不少,拎起拳頭就要去追,被應正雲攔住了:“他的輕功你追不上的,這個人放出去比抓回來有用。”
汪真真剛才是緊跟著汪一愷跑出來的,此刻她扶著汪一愷:“爹爹,你怎麼樣了?”
汪一愷劇烈地咳著,好不容易喘過氣來,擺了擺手:“沒事,就算是咳嗽,跟他鬥個三五十回合也不成問題。”
他又拍拍孟雨:“年輕人,你要好好練功了。”
孟雨不由就看向汪真真。他果然又有新的發現,汪真真臉上除了替父親擔心,還有一種極度恐懼的表情。
她隨即鎮靜住自己,拿出藥給父親服下。
應正雲也將汪真真的表情看在眼裡。他的想法又和孟雨不同,他有些難過,真真會有什麼事不跟自己說呢。難道從前那個無話不說的小女孩,再也找不回來了嗎?
“是的,這是一條線,易容人將江南江家,和義莊――與朝廷合作的三大武裝勢力,已經串起了兩家。而雙鳳山莊,從一開始就這個案子有關聯,只是還沒有發現與易容人有什麼糾葛。然而,會刀那天,郭威和郭世超上場比試時,江綠萍和我說過,易容人就在裡面。”
應正雲注意地傾聽著孟雨的話:“可是七年前,郭世超只有十歲。”
孟雨點點頭:“郭威的身材瘦小,和易容人有共同之處。但是我總覺得不像是他。而且江綠萍七年前就跟易容人交過手,感受更深了,當時汪一愷下去了,她說那個人還在。”
應正雲撲地一下笑了:“那還有誰?汪一愷不是,郭世超不是,郭威不是。”
孟雨不好意思了。
應正雲道:“你不能憑感覺就排除郭威的。但其實易容人不過是個打手,重要的是四大山莊與朝廷的關係密切,是什麼人要打破這個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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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二章 園中傳劍
孟雨佩服舅舅的心思縝密,不由點頭。
說到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