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還在冒汗,卻輕輕地說:“少言,我沒有事了,謝謝小雪。你趕緊再去幫應大人吧。”
應少言俯身看著她,柔聲道:“不著急,杜神醫來了,你會沒事的。”
杜神醫將孟雪裹好的白布揭開,看了看傷口,又原封不動地給裹好,他轉頭對應少言道:“小雪已經處理得很好了,沒有傷到骨頭。但這是槍傷,傷口不小,又流血過多。我這裡有補血藥,你們給她沏了喝下。明天記得給她換藥,再給她服補血藥,多休息就好了。雖然沒有傷到骨頭,但血流得太多了,要好好將養一陣。”
應少言將薄被輕輕給蕭點秀蓋上,對她說:“我真的還得再回去,讓小雪照顧你。我很快會回來。”
蕭點秀點點頭:“不要管我,我沒事的,快去幫應大人。”
應少言走出房門,卻又停住腳步:“小雪,幫我照看她。”
孟雪已經忘了自己一直不跟應少言說話了,只是說:“放心好了,保護好爹爹!”應少言點點頭,跑出房門,牽上馬,又奔向戰場。
戰鬥最終以西玉州守軍的勝利而告終,但是損失也很慘重。應正雲將部隊帶回來,讓關正楓帶領人馬休整。而兀鷲峰下的山口,雙方都有守軍在兩邊守衛,近期是不可能讓人隨意透過了,而北燕吞滅和義莊的目的最終沒能達到。
蕭點秀第二天就能坐起來了,她不是傷好了,而是不想留在應宅。她執意要回到客棧,蘇綺雲苦勸也沒有用。而孟雪到了第二天早上,就讓笑笑幫忙照顧蕭點秀,自己悄悄離開了。蕭點秀看到這個情景,更是一定要回客棧去,誰也勸不動。蘇綺雲只能讓自己的丫環採月去服侍她,又讓軍醫每天三次上門給她治傷,蕭點秀拒絕了幾次,這回蘇綺雲無論如何不再讓步,蕭點秀只好答應了。卻忍痛收拾行裝,打算儘早離開西玉州,不再給應少言添任何麻煩。
“不要再來看我,”蕭點秀這樣對來看他的應少言說,“你要是再來,後果恐怕是你日後一生都承受不了的。”
應少言看著她蒼白的臉,事情總是這樣驟起波瀾。可正因為她為他受了傷,他必須痛下決心斷掉他們之間那根看不見的線。他們互相對視著,這可能是他們最後一次這樣對視了:“你好好養傷,不要和自己較勁兒。你既然不讓我再看你,就不要讓我不放心。”
蕭點秀點點頭,應少言走出客棧,牽上馬,一步一點地慢慢回到家裡。應正雲今天特地沒有讓他協助關正楓去休整部隊,經歷了這些突發的事情,應正雲雖然是個要求下屬極嚴的人,眼下又是和北燕戰鬥剛結束的緊張時期,他卻額外地給應少言破了例。
應少言回到家,走回自己的房間。昨天蕭點秀一直在他和孟雪的房間裡。他自己徹夜未歸,孟雪卻是徹夜陪著蕭點秀。現在床上染血的被褥都已經換掉了,地上的血跡也已經洗淨了。孟雪坐在椅子,趴在桌上睡著了。
應少言走過去,給她披上一件衣服。她白白的小臉很是安詳,可能是這一夜太累了,而她身體又那麼不好,體力早已經透支了。
然而她不想在白天的時候去床上睡覺,她怕被他看見。他們之間的裂痕仍在,而且因為昨夜的事情,這裂痕只能更大。應少言知道自己拙嘴笨舌,本來就解釋不了,經過昨夜,徹底的沒有辦法解釋了。
可兒輕輕走了進來,小聲說:“我家公子找你呢。”她是孟雪的陪嫁丫環,有時候改不過口來,也稱孟雪小姐,稱孟雨則是我家公子。應少言急忙站起來,剛一出門,就看到孟雨。
應少言道:“你怎麼不去休息一下,累壞了吧。”孟雨確實很疲憊,人都瘦了一圈,他來不及回答,對應少言說:“舅舅讓我們兩個去北燕。”
應少言吃驚地張大嘴巴:“為什麼?”
孟雨用手指在嘴前做噓聲狀:“小點聲。”他看看周圍:“我娘去北燕了,舅舅不放心,要去找她回來。現在這種情勢,舅舅哪能離開西玉州,他就是擔心娘,非要去不可,我死說活說,最終才讓舅舅信任了我,同意我去了。”
說服應正雲,孟雨著實費了一番力氣。大戰之後雖然表面平靜,但邊關吃緊達到了空前未有的程度,應正雲作為西玉州最高軍政首領,根本不能夠離開,況且是私自潛入敵國這種冒險行為。然而應正雲並不相信孟雨能夠順利找回應秀靈,並且還能從孤鳴鶴那裡得到想要的東西。更主要的,是對於應秀靈的事情,應正雲無法相信別人。孟雨對應正雲說:“我是孃的兒子,救她的事情自然應該我來做,西玉州離不開舅舅,您就相信孟雨吧。”
應正雲看著孟雨: